第2章 梦,花与雪

山巅亭中坐，佳茗品点尝。

杯中萃纯液，入腹沁人心。

手握诗书卷，可叹文无用。

惜惋不逢时，空有世家气。

仰天思前路，云间无应声。

垂首试推卦，奈何才学疏。

唯责世事变，经纶贬为贫。

不得面现世，寻路得归处。

寒山零度峰上一垂暮老者，着一袭白袍手握书卷靠坐在古亭中，面前是一桩红木茶桌，紫砂壶口隐约飞出滚水的沸气。

“世事无常，因果有变”

随即老者起身将书卷隐入袖中，飞身向山下跃去。

一少年人艰难的攀行于石阶路上，望着头顶遥不可及的山巅又咬了咬牙，快步向前走去。忽而一道白色身影“嗖”得一声从他头顶掠过，没等少年回头那身影又倒回少年面前探头打量着他

“寒雪盺！呦呼，果真是你小子”

“别来，别来无恙啊，轲老”

少年弯腰双手撑膝，尝试稳定自己的气息后向着老者行礼。

“走吧，上山陪我喝几盏再探探你的棋艺有无长进？”

老者将双手负于身后，强装严肃得缓步走在少年前边，语气中却未能掩盖得住那份期待。

“寒瑞轲！”

少年缓过气来，仍躬身作礼朝向老者

“你到底是不愿意承认吗”

他语气夹杂着质问，和那刻意的作揖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哦……连你也知道了”

老者转过身来，径直走向少年，伸出了那只枯黄的右手悬在少年头顶，那手心逐渐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听着，孩子…”

当光芒由白转金又逐渐发红时，老者一把抓起少年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伴随着少年诧异的呼喊直挺挺得向着高空飞去

“活下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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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我猛得惊醒，发现自己趴在电脑桌上，显示器上是播放结束的电影。我瞥了瞥墙上的挂钟，中午十一点，昨晚熬夜看了部电影不知不觉得睡着了，我尝试回忆我看到了哪个片段，最后决定今晚重头再看一遍。转过头来我又在想被没缘由的噩梦所困扰，我试图寻找着寒雪盺，他此刻好像并不存在于我的房间中。

“又是这样……为什么总能梦到被一个老头提起来飞得老高”

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打开冰箱发现橙汁已经寥寥无几，零食柜里的锅巴还有江米条也只剩下几小袋，我决定去超市再买一些回来。母亲因为生父病故的原因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在了工作当中，也许是出于转移情感，再者也是希望在经济上对我给予弥补，继父的门店生意也算景气，故而我手里总是能有足够的零花钱。

当我随便披上一套衣服下楼准备去附近的超市时，忽然从窗户看到了外边楼房阴影下一棵裹着白雪的树。现在正值八月，那棵树突兀得出现在了绿意盎然的花坛旁，树根的堆雪分外惹眼。故而我出门第一时间没有想着我的零食，而是走向了那棵树。

那是一棵腊梅，一棵老腊梅。枝干粗糙，两杈弯曲得几近贴地，树上却仍密密麻麻得开满了粉红的腊梅。我走近些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当我的脚踏在雪地上的瞬间，四周的一切忽而变了样子——原本悬在空中的艳阳即刻变得昏暗，世界也被冰雪覆盖，鹅毛般得雪花遮挡着视线，老腊梅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我吓得急忙缩回脚来，一切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景色，我蹲下尝试抓一把雪，手碰到雪的瞬间又见到了那番阴冷场景，但拿出来之后，手里的雪变成了沙子。

这棵腊梅的四周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结界，让我对它的探索止步于此，然而根据附近疯闹的孩童，枫树下乘凉的妇女，我大抵知晓这树应该只有我看得见，我很好奇在别人看来我刚才的行为是什么样子的。我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有趣，决定将它说给雪盺听听，看看他有什么看法，当即继续向着超市走去。

当我拎着打包东西重新回到零食柜前归纳时，寒雪盺出现了

“呦，又采购去了？”

我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

“少了就要买嘛，你知道的，我嘴馋离不开这些”

“小心变成大胖子哈哈哈哈”

“你够了啊你真的是”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讲起了今天所看到的那颗老腊梅

“诺就楼下那颗，你能看见不？”

寒雪盺爬上灶台，将脸贴在窗户上向外看着

“哦~你能看见？”

“嗯？我在问你啊”

“那是梅老”

“梅老？”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疑惑得看向他。

寒雪盺转身跳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桌子上

“梅老一族就是我们寒山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