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
“你,要来当我妈妈吗?”
……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门里的钟淇淇已经被吓得完全躲在了边屹柏的背后。
顾辞也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然也有些心慌。
“边教授,”顾辞嘴角抽了抽,但她实属有些笑不出来,“你见过同时暗示三个人的……心理暗示吗?”
顾辞在那里苦中作乐,但边屹柏脸沉得吓人。
他眉头紧锁,语气严肃了一些:“顾辞,别站在那里。”
这种地方有什么神魔鬼怪都不算稀奇,任何无神论者到这里都只能被虚拟打败:“他们不开门肯定有不开门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之所以这么怕,还是因为顾辞主动站起来的举动。
刚才太过于大意,这时候边屹柏才清楚地意识到顾辞是有意靠近了门口。
即便语言行为都乖顺了,但顾辞仍然是那个乐意以身试险的赌徒。
就见顾辞目光重新落在移门倒影上,轻声问:“那你的妈妈呢?”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再开口时带着些疑惑,又有些委屈:“妈妈?”
“……妈妈被困在里面了”
“她不陪介子玩了。”
这个小孩叫做介子。
顾辞又问:“那介子,你为什么要我当你妈妈?”
“介子找了好久……”介子小声啜泣,“你和妈妈身上的味道一样。”
“还有山上的那个女人。”
钟淇淇猛地一个激灵,抬眸对门边顾辞说:“辞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边教授他说的有道理,”她又看向边屹柏,“边教授你要不去……”
还没等钟淇淇说完,她视线就被顾辞脚下吸引过去。
就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辞脚下已经被门外渗进来的水渍给洇湿了。
“辞姐!”钟淇淇再顾不得其他,直接惊呼,“脚下!”
顾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脚下湿了一片,可等她再次回过神门外的啜泣声已经转为了笑意。
在笑声之下,顾辞忽然觉得身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转而代之的,是一些无限接近于虚无的耳鸣。
耳鸣的环绕一直回响到顾辞头皮发麻,又如琴弦骤然断裂一样,让万籁俱寂。
恍惚间,顾辞听见耳畔似乎有一滴水滴落地,随即意识便在涟漪间层层溅开。
顾辞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水里,可意外的是,她的意识却没有涣散。
“顾辞!”边屹柏的声音传来,“别睡!”
顾辞惊醒,就见钟淇淇正捧着自己的脸,而边屹柏则是帮她脱掉了袜子,还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给她不停地擦脚。
边屹柏一脚将小夜灯踢至门口,随即便能看见门口的水渍在光亮照应下一点点褪去。
等顾辞从恍惚中回过神,门外的倒影和萤火也都消失得了无踪迹了。
屋外,
天亮了。
见顾辞回神,钟淇淇差点喜极而泣:“辞姐……辞姐你吓死我了。”
顾辞看看钟淇淇,再看看边屹柏,余光间还看见了从屋子里探头看的山田夫妇。
“天……亮了?”顾辞问。
不同于来自于边屹柏死亡带来的回溯,这种恍惚的感觉对于顾辞身体来说毫无实感,甚至有些飘飘然。
丝毫不沾痛觉的掠夺,让顾辞恍惚了很久才有了迟来的后怕。
她问:“我晕过去了多久?”
“好久!你一下子就失神了,眼睛都没有光了!”钟淇淇回想到刚才的惊险就想掉眼泪,“那个鬼……就那个水渍!就一直缠着你的脚往上爬!”
顾辞定下心,伸手顺了顺钟淇淇的头发:“没事了。”
本来不想哭的钟淇淇被顾辞一个安慰突然就绷不住了,她扑在顾辞怀里就开始掉眼泪:“辞姐,要不是山田太太,要不是边教授……我都怕我……”
顾辞又安慰了钟淇淇几句,又冲山田夫妇道了声“抱歉”。
最后,顾辞看向半跪在她身边的边屹柏:“又给你添麻烦了。”
在这些事情上,边屹柏如同顾辞想的一般不宽容:“知道抱歉就不应该冒险。”
“下次一定,”顾辞付以一笑,很快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们是怎么叫醒我的?”
边屹柏看向山田太太:“是山田太太教我的。”
闻言,山田太太推开门走到几人身边跪坐下来。
这时候的山田太太比昨晚看着和善多了,说话也温吞起来:“这是我们这里以前传下来的习俗。”
“水鬼爱从水里抓娃娃吃,所以以前……也就是镇子里还有小孩的时候,镇里老人都会给小孩穿上胶皮的套裤。”
“它们怕光怕热,所以不在白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