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之日
“你还好吗?”梅林的神情里带着担忧。
汤姆用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脑门上,毫不客气地说:“被你担心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是吗,你还是这么精神就好。”梅林捋了一下脸颊边的头发,轻松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半梦魔的眼睛里浮现出栩栩如生的笑意,他维持着嘴角柔和的弧度,眉梢眼角微微下垂,共同构成了一个似乎有些无奈的笑容。
这样体贴温柔的特质与散漫随性的做派在厄莫瑞斯·勒梅身上是共存的,只不过前者是修养,后者则是本质。
被前者蒙骗的人很蠢,被后者玩得团团转的人也很蠢。
汤姆不太想承认自己因为厄莫瑞斯本质而产生的焦虑恰好被他的修养安抚了,这会让他显得像个沉溺于伪装里的小丑。
汤姆轻轻吸了一口气,掐灭了心里一点动摇,用力拍了一下梅林的后背:“好了,去上课。”
梅林“嗯”了一声。
尽管今天霍格沃茨最大的事务就是新旧变形术教授的交班,斯莱特林今天却没有变形课,上完了魔法史和麻瓜研究后,梅林就干脆地把汤姆抛在脑后,前往格兰芬多塔楼。
进入塔楼前,他停下脚步,重新抚正耳饰的位置,抽出魔杖在自己身上点了点。
他那身霍格沃茨校服长袍好像在异空间被折叠了一般,收缩着变成了一套休闲的条纹西装,暗纹的金线与银线在光下闪闪发亮。银绿色的校服领带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褪去色彩,变成了一条带花纹的粉色丝绸领带。
仿佛还嫌不够,他嘴唇的颜色不知何时变得更富有光泽,眼尾像是用笔描画了般变得更加狭长,身上自然地散发出了花朵的香气。
路过看了全过程的弗利蒙·波特表情像生吞了一个粪石。
梅林做完了全套后仿佛才察觉到他的存在,冲着他笑了笑:“怎么了吗?”
弗利蒙很明显地呆滞了:“啊……”
梅林挑起眉:“嗯?”
弗利蒙仿佛从梦里惊醒了,向后跳了一大步,梗着脖子大声问:“你这是在干嘛?打扮得像王子一样?!参加舞会吗!”
这下轮到梅林沉默了。
弗利蒙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太激动,他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黑发,嗓门也降下来了不少:“喂?厄莫瑞斯?话说回来你刚刚用的变形我们课上是不是还没学过……难道麦格教授真的,呃,挺喜欢你的?还是邓布利多教你的?”
这孩子提问题就像机关枪一样,而且好奇心未免太重了。梅林揉了揉太阳穴,举起魔杖给他的校服素面长袍上添了一圈火焰般的纹路。
“想学吗?”他问。
弗利蒙眼睛倏然一亮,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全都打包丢到一边去了:“当然!”
“教你一周,不许告诉别人。”梅林收起魔杖,竖起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愉快地冲他眨了眨一边的眼睛,高深莫测地说,“谁都不行。别想骗我,我在看着呢。”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向塔楼里走去。
弗利蒙新奇地摆弄了几下自己的衣袖,嘴里还在不服气地嘀咕:“装什么神秘呢……这家伙……”
梅林进入办公室里时,如愿见到了自己要见的两个人——
已经收拾完行李,穿着一身黑色素面长袍的米勒娃·麦格,以及穿了身布满星星的银紫色长袍、品味十分堪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两位靠谱的成年人本来正在闲聊,麦格的神情格外凝重,邓布利多还算闲适,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时,两位教授同时露出了一点轻松的笑容。
“晚上好,阿不思,米勒娃。”梅林笑眯眯地冲他们打了招呼,“看见你们相处得这么愉快我就放心了。”
邓布利多忍俊不禁地说:“尽管我不介意,但你还是个年轻人呢,Lily,用这种年逾古稀的祖父对孩子说话的口气讲话真的好吗?”
梅林摊了摊手,十分坦然地回答:“作为被我溺爱的孩子,希望你对祖父更敬爱一点哦,阿不思?”
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失笑道:“你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明面上他们也接近一个月没见面了。不过梅林几天前还在柏林给他当临时物理学顾问,死皮赖脸地蹭了一杯啤酒喝,倒是不太能理解邓布利多的心情。
看来邓布利多也没指望他理解,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看向了麦格:“Lily是不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米勒娃?作为他的临时监护人,我必须感谢你对他的照顾,毕竟这个男孩是我见过最难缠的学生了,狡猾得像古灵阁的妖精,自由得像旷野上的雷鸟,偏偏又……”
“作为一个学生,还算讨人喜欢。”麦格接上了邓布利多的话,有点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嘴角的笑意却还没有消隐,“好在我只用头疼他这段时间。对于如何教导这样的学生,我实在毫无思绪。霍格沃茨的学生实在太多了,性格迥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