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假乱真
最大的敌人。”
我这辈子看过的戏剧爱情还不够多吗?梅林就像被塞了另一个恨海情天版本同人故事的正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亚瑟、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儿,特里斯坦与两位伊索尔德,兰斯洛特与伊莲,现在,他把梅林和薇薇安递到我面前了?
年轻人,这样真的很不礼貌。梅林叹了一口气。
“你饮下的是毒药也是爱情*。”他干巴巴地说,“祝福你好运,格林德沃先生。”
讲完后,梅林急忙转移话题:“我能知道你都看到过什么吗?”
格林德沃显然也不想停留在这个爱情的话题上,但人与人之间的尴尬并不相通,他只将梅林的反应当作被这惊世骇俗的爱情真相吓到了,从容地说:“我正有此意。”
房间中从地面上涌起雾气,浮现出的是霍格沃茨那熟悉的城堡,只是远处的天上挂着一颗嘴里冒出一条蛇的骷髅头,被染上了一大片荧绿色的光。
但随着视野逐渐拉近,好像羽毛从空中悠悠落到了黑湖边,雾气中出现了一个霍格沃茨里并不存在的东西——那是一个白色的大理石坟墓。
而在那个坟墓上雕刻着新鲜的字迹: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进行一场新的冒险。*
梅林敢肯定那是自己刻的。
格林德沃漠然地扫过坟墓,冷哼一声,这座坟墓化作烟雾消散,而坟墓中那个人的遗体仿佛被人捧在臂弯中,浮到了他们的眼前。
那是一个老年的邓布利多,他的脸几乎半透明,既苍白又凹陷。在他闭合的眼睛上,落着一朵粉白的花。
啊。梅林神色不变。这是我的花。
这个场景出现的时间很短暂,接着,烟雾中又浮现出一个中年的邓布利多,他看上去神情忧虑,双手中捧着众多不断落下的花瓣,就像是不断滴落的鲜血,而在他的脚边,一条墨绿的蛇咬着花茎,一吞而下,竖瞳中涌动着猩红色。
格林德沃侧眸看了一眼梅林,发现青年的眉头皱了起来,显露出了疑虑。
他最后一挥手,雾气中浮现出了这个破旧的房间,昏暗浮动的光影下,邓布利多坐在桌边,阴影中卧着那条墨绿的蛇,而在光明中,一个穿着长袍、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少年背对着所有人,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闪着虹色的光。
格林德沃将雾气停留在了这个场面。
梅林看着自己的背影,沉默不语。
格林德沃对效果十分满意,他靠回椅背上,慢条斯理地说:“我认为,这是一种象征的预知。邓布利多的选择会影响两个孩子的命运,其中一个幸运,另一个就会成为不幸的牺牲品。其中一个是你,梅林,一个预知者,而另一个,刚刚才和邓布利多一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证实了我的猜测——他是个蛇佬腔,带着一条曾经陪在一个默然者身边的蛇。”
梅林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那个少年的身边,同样将背影留给了格林德沃。
“为什么,你觉得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选择会影响那两个孩子的命运?”良久后,梅林轻声问,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格林德沃同样站起身,走到梅林的身后,注视着他的背影,平静地说:“因为另一个孩子的命运已经改变了……他命运中的每个轨迹都像十年前的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被父母抛弃,生长在麻瓜的福利机构,饱受歧视,渴望寻找到自己真正的血脉来处……当他最终被送进麻瓜的精神病院后,不过三四年,他会成为一个默然者。”
梅林转过身,靠在窗边,看向格林德沃那只银色的眼睛,以一种平静到压抑的语气问:“现实呢?”
格林德沃向前走了一步,注视着梅林无悲无喜的紫色眼睛:“他正在霍格沃茨读书,受到邓布利多的庇佑。他已经成为了那个幸运的孩子。”
梅林又向后靠了一点,似乎还在犹豫。
“我可以帮助你。”格林德沃的声音十分诚恳,他的眼睛里流露着关切,“你,与我,我们本就是同类。”
“……我不清楚。”
梅林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将手放在胸前,慢慢地说:“我还需要……考虑。”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你都可以得到我的帮助。”格林德沃似乎有些失落,但还是像个令人信赖的长者,声音里透着蛊惑,任何一个不知所措的人都会被这样巨大的诱惑吸引,“你可以给我写信,附上自己的信物。”
“我会的。”梅林闭上了眼,轻声回答道。
下一刻,他的上身向后一仰,整个人翻过窗户,从半空坠落下去。
格林德沃眼神一滞,正要抽出魔杖向前救人——
忽然,他的眼前一闪,坠落的青年身躯散成了飞舞的花瓣,街道、房间、窗户都如一场梦般消散。
他正站在房门前,手上还维持着推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