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晦气别来沾边
真正的大女人,是自己就能给自己安全感,不依赖男人的宠爱,心态稳得一批。
即便是在乱世中,兰幺也不认为自己能活得这般的自如。
可兰淼夫人呢,虽然表现出一副大女人的做派,实则完全是因为得了兰溪从现代带来的“御夫之术”:
女人越是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越是能拿捏住男人。
也就是说,她是为了兰仁义。
如此一来,心境迥异,天差地别。
其实,早在大公主怀孕之时,兰仁义因无法与大公主同房行事,寂寞难耐,便偷偷和兰淼夫人好上了。
可兰仁义作为驸马,是必不可能纳妾,更不用说和离另娶了。
所以,当得知大公主嘎了的消息时,兰淼夫人开心得直接跑到河边放起了烟花。
那时候,她也刚好怀上了身孕,稍微演了一出寻死觅活的戏码,便逼得兰仁义娶自己进门。
可是,当她第一天嫁进府里时,她就发现,这府上的一寸一物,全都有大公主的影子。
就连她和兰仁义新婚用的喜床被套,都用了大公主最喜欢的一种香料熏染过的。
顿时,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直冲脑门。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这府中关于大公主的一切,统统清理干净。
直到多年后的今日,她基本已经如愿以偿,但除了两件东西。
其一,是大公主留下的傻瓜女儿兰幺,原以为已经将她养废了,可是近来,莫名得了许多名声,正惹得她心烦。
其二,便是这祠堂高位之上,大公主的牌位了。
只不过,“不小心遗失大公主牌位”这一机会,眼下不就来了嘛。
于是,她暗暗吩咐王二管事,如此行事。
回到眼下。
祠堂位于主屋的后侧,坐北朝南,典雅而庄重。
按照礼制,这里仅能供奉大公主及其家仆的牌位。
可出身寒门的兰仁义,却是将他父母双亲的牌位,还有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朋好友,都请了进来,俨然成了他们的兰氏祠堂,仿佛这样便能彰显兰氏家族的历史传承与底蕴。
兰幺刚走到祠堂门口,便看到兰仁义,卫国公,兰淼夫人从另一边行来,后面跟着的兰溪和魏世子两人,以及家仆若干。
兰仁义一见着兰幺,便脸色一沉。
其实,他心中是清楚的,这件事是夫人的小女人心作祟,实则怪不到兰幺身上。
只是叫他不喜的是,她兰幺怎么也不看看今日是何人在府里做客,如今得理不饶人似的将事情闹开,实在有失体面。
他先朝着卫国公作了解释,“府里出了一点小事,叫卫国公看笑话了。”
兰淼夫人也对下人吩咐道,“还不快将大公主的牌位请回去!”
可兰幺并不打算把牌位交出去,而是让欣然将人一胳膊给抡滚在地,“不干不净的东西!”
兰仁义见状,又要开始发作。
他厉声训斥道,“不就是下人们办事马虎了,你差人把牌位送回来不就行了,何须闹到这般阵仗。”
兰幺倒也不恼,“我母亲的牌位,是供奉在了祠堂的正中间的,更是按照皇家制度镶了金边,是哪个瞎了眼的下人,才能这般的马虎?莫不是得了何人的指示?”
说罢,兰幺抱着牌位,提脚走进了祠堂。
看着祠堂里的陈设,兰幺脑中闪过许多原主曾在这里被罚跪的日夜,都是为了莫名虚有的罪责。
又看着正中间的位置上,已经摆放了原主祖父母的牌位,心中不免一阵冷笑。
接着,只见她捻着白玉佛珠的手,猛然向前一挥,竟是将那一双牌位,直接扫在了地上,发出噌的一声闷响,牌位上更是多了两道裂痕。
兰仁义被狠狠的吓了一跳,仿佛是看到有人在砍他父母的脑袋,三步并作两步的去将牌位抱了起来。
对兰幺更是怒目而视,“不孝女!你又作什么疯!”
兰幺却格外冷漠,“什么东西,今日敢占了皇家的位置,明日怕不是敢称帝造反!”
嚯,好大的一顶帽子。
“将今日所有来祠堂打扫布置的家仆,都带来问话。”
小满听了吩咐,立马领命去办。
他的眼线早就把这些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了。
“父亲,我记得我已经把话跟你说得很清楚,这里是公主府,不姓兰。”
语罢,满场皆静。
兰仁义身形一顿,等反应过来时,只觉丢脸至极。
至上次被兰幺赶过一次之后,虽然他已经去皇帝那里报备过了,但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哪里受得了。
他又何尝没有合计着出去寻一处好的宅子。
可住惯了皇家的公主府,又怎么瞧得上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