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爸爸又打妈妈了

“你个瓜婆娘，每天就带娃，还废话多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让你一天惹我生气”。

“哎呀，不要打我了，如果不是舍不得我那两娃，我早走了”。

“想走，我让你走，我今天把你的脚打断”。

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又开始拳打脚踢，打着耳光。

邻居们都早已习惯成自然了，谁都不敢来劝架。

劝架不成，怕伤害到自己。

大家都只是远远的看着，远远的听着。

隔壁的老爷爷每次都用燃过的柴头，听到他们打架一次就会在墙上画一画，已经写满了好大一板的正字了。

女人被打的趴在地上，久久的不能起来。

两个孩子吓得全身发抖，躲在门后，只探出个小小的脑袋。

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躲起来哇哇的哭泣着。

大的是姐姐十岁，小的八岁是男孩，他们爸爸姓胡。

村里人都叫小男孩胡子哥。

胡爸进屋拿出了装酒的坛子，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八辈子没有喝过酒一样。

村里人都说他家的祖坟，可能是哪里葬错了地方。

大家都说是葬在了酒坛里。

尽管大家这样的嘲笑，胡爸就是属于那种，不要脸的人，死性不改。

脸蛋都喝得像红红的高粱，走路起来都东倒西歪。说话舌头都转不开。

还是不放过在地上躺着的胡妈，路过上厕所，都要踢她一脚。

姑妈头发都被抓散了，鼻子都流着血。

趁着爸爸上厕所的时间，姐姐赶紧把妈妈扶了起来。

眼睛都痛的睁不开了，鼻血满脸都是。

胡子哥到处找着纸巾，爸爸在街上就喝醉了，根本就搞忘了买。

慌忙的找来姐姐的本子，撕下一页，熟练的把本子搓柔软。

擦着妈妈的鼻子，根本就堵不住。

“弟，去弄点苦蒿”。

“好”。胡子哥转身跑出去，弄了苦蒿，双手用力搓，赶紧把妈妈的鼻眼给堵住。

姐弟俩深深地吸了口气。

把妈妈扶到床上，大家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锅里妈妈做的稀饭，都快要成干饭了。

锅铲，碗，盆。全部都被爸爸摔地上了。

家里原本就没有几个碗，这些碗都是妈妈的嫁妆。

有的碗都有了缺口，有的中间都有了一条裂痕。

胡子哥收拾着，他最喜欢的一个青花碗被摔破了。

“姐，又破了一个”胡子哥的眼里全是泪水。

姐姐眨了眨泪眼，捡起碎片。

姐弟俩熟练的打扫完，开始了吃饭。

锅里的玉米糊和酸菜一起做的。火还燃的旺，锅里全在冒着泡。

爸爸睡在一张烂床上躺着打呼噜。

妈妈一直都在哭泣。

姐姐给胡子哥盛了一碗面糊，弟弟饿极了。

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尽管这不是什么美食。

家里只有这个条件，能吃饱，穿暖，别无所求。

“妈，吃饭”姐姐小声的叫着。

妈妈摇了摇头，姐姐悲伤的离开房间。

和弟弟一起吃了起来。

辣椒酱拌着玉米糊，里面放有酸菜，吃起来太美味，胡子哥把碗都舔得干干净净。

洗碗时，姐姐也把锅铲和锅都刮得干干净净，干净的像是水洗了的一样。

分工明确，姐姐洗碗，弟弟就扫地。

谁把牛早上赶出去，另一个就晚上赶回来。

“弟，天快黑了，赶紧把牛赶回来”。

刚刚下过雨的路，全是糯糯的黄泥，一个不注意，就会摔一跤。

胡子哥穿着一双胶鞋，两个脚趾早已跑到外面来吃草了。

就连鞋底都早已被磨穿了，鞋带早已不见了踪影。

走起路来，很不方便，刚刚出去，鞋子就全部打湿了。

村里的牛，总有那么几家的牛都是放在一起。

几个孩子，每人手中都会拿上一根棍子，每走一步，都去敲敲打打路边的野草，树枝………………

几头牛儿还在悠闲的吃草，尽管到了回家的时间。

大家都把自己家牛身上的牛绳解下来。

自己牵着自家的牛走，免得在走路的过程中，把人家的庄稼吃了。

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胡子哥家有两头小牛，和一头老牛。

每次小牛都会紧紧的跟着老牛。

胡子哥都在后面紧紧的拉住牛绳，用树枝轻轻的拍打着牛。

就算每次老牛想吃路边的庄稼，胡子哥在后面拉着牛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