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
达尔文眉头一皱,从口袋里夹出一根窃听器。
自从上次在追回军饷时立了大功,达芬奇就花大价钱对窃听器进行了改造升级。改良后的窃听器不仅可以远程窃听,还能将窃听到的内容录成音频文件——自然,也具有存储文件,并将其导入与导出的功能。
达尔文把窃听器搭上USB接口,从顶端的微弱光泽变化可以看出,它正处于充电中。但其他的,一时半会儿宋安安也看不出端倪。
她盯着窃听器,大脑飞转:“我感觉我刚才根本没碰上什么东西,直接就一脚踩空掉下来了。地板不会无缘无故地打开,一定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达尔文面色阴沉:“你踩到的那块地板距离大门很近,是进出房间的必经之路,我们仨进门时都踩过它,可当时一切正常,偏偏在你想出去时地板打开了。如果这不是艾布尔的刻意安排,未免太过巧合。”
可是艾布尔为什么要将他们困住?
他就在隔壁等着他们换完衣服,按道理,他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不见了。而且,他刚才还想赖在房间里不走,是达尔文把他赶了出去——这样一回想,好像宋安安和达尔文掉下来完全只是个偶然事件。
地道里一片漆黑,虽然手机可以用于照明,但没有网络,非常无聊。
达芬奇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又拿出一个窃听器插入了USB借口,备份以做不时之需。
好在艾布尔并没有让两人等太久。
不过短短十五分钟,头顶的地板就被打开了。艾布尔从上面探出头来:“我说你们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掉到下面去了。”
他显然不是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很熟练地放下绳索,三下五除二就把达尔文和宋安安解救了上来。
双脚重新落在地板上,达尔文挑眉:“经常有人掉下去吗?”
“好多人都中过招。”艾布尔粲然一笑,既阳光又儒雅,“兄弟姐妹中,大哥和四哥、五姐、六哥都是父亲从厂家直接定制领养的,但不同于大哥领养初期就与父亲分离,四哥五姐一出厂就被带到了临风城,当时他们年纪小,经常在城主府调皮捣蛋,惹得父亲头疼不已。”
“于是父亲就想出了个主意,专门布置了这个密道,每次四哥五姐顽皮就把他们关在这里,时间长了他们就老实了。四哥五姐顽劣,被关了几次后就想着好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偷偷把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坑遍了,连大哥、九姐都没能逃过。后来四哥、五姐在外出任务时不幸丧生,父亲也多年不再收养义子义女,这个密道也就弃之不用许久。若不是你们今天无意间掉了进来,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个密道了。”
宋安安不懂就问:“可是我们是怎么掉下来的?”她用力踩了踩已经合起的地板,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有个小诀窍。”艾布尔一拍脑袋,解释说,“当年四哥和五姐为了捉弄人,特意让设计师把地板设计成只有在偶数次受力的时候才会打开。”
所以,刚才宋安安和达尔文跟着艾布尔进门时,地板第一次被三个人踩过,没有反应,可是等第二次宋安安路过时,她就掉进了坑里。
这设计,可真是让人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如果艾布尔没有被达尔文赶去隔壁房间,他会在宋安安和达芬奇换好衣服后率先踩上这块地板吗?
宋安安与达尔文对视一眼,三人有意识地跳过了门口的地板,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方式走出了屋子。
回到宴席上,岳峰听说达尔文也掉了一次坑,龙心大悦:“这回真是一家人了。查尔斯,上前来!你这次的接待工作做得很好,入了总统大人的眼,当浮一大白!”
城主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劝酒,达芬奇不好推辞,干脆一口闷了,城主哈哈大笑:“我听说以前人类宴会,每次酒过三巡必有喝醉的,脱了衣服跳到桌子上跳舞,非常有趣。我们虽然永远不会醉,但也可以效仿古人,尽兴一回。达尔文,你可愿跳一回舞为大家助兴?”
“我没有下载过跳舞资料包。”达尔文有些意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岳峰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父亲,从来不整幺蛾子,也不会强人所难。
但今晚也许是月色大好,他兴致正浓:“只是跳个舞,没什么难度,哪怕不下载资料包也能应付。查尔斯,我命令你去跳脱/衣/舞给大家看,你听到了吗?”
我不会——拒绝的话已经卡在喉咙口,但达尔文瞥见岳峰异常认真的神色,决定闭嘴。
他不是在开玩笑。
但为什么会想要看他跳脱/衣/舞?
以达尔文对岳峰的了解,他是个沉稳的人,脱/衣/舞并不是他会喜欢的娱乐形式。
这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电光火石间,达尔文站起身来,一脚踩上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