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尺
遵循打怪升级流的一般惯例,揭穿大魔王的阴谋以后,宋安安获得了冯特制作的草莓酱一瓶、一个由大魔王亲口鉴定的胖子称号,以及地区声望加成奖励。
“谁稀罕。”宋安安一走出冯特家的四合院就把草莓酱丢给了达尔文。
男孩们的蟑螂因为最近骤降的气温,不幸冻死在了四面透风的狗尾巴草笼子里。它的四个主人深感伤心,在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上举行了一个小型追悼会,庄重且沉痛地埋葬了第一只共同的宠物。
为了抚慰男孩们受伤的心灵,宋安安送给他们一人一只桦尺蛾幼虫作为圣诞节礼物。这是一种主要以桦树叶子为食的生物,但作为一种适应力极强的蛾类幼年体,当没有桦树的时候,它们也会勉为其难吃一些别的东西,比如涂满了草莓酱的青菜叶,或者涂满了草莓酱的菠菜梗。
“我觉得它不太喜欢吃这个。”孟德尔把菜叶塞到桦尺蛾幼虫的口器边上,忧愁地说,“蟑螂是个吃货,不管我给它喂什么都能吃得香。但桦尺蛾幼虫每次都要围着叶子嗅上三四下才不情不愿地咬上一口,简直能把人急死。才短短几天,它就瘦了那么多,你说我会不会把它饿死?”
“绝对不会。”宋安安很有信心地安慰他,“桦尺蛾适应力极强,相传在英国工业革命之前,它们是白色、带着斑点的。但在工业革命造成环境污染后,它们为了适应逐渐变得灰暗的天空,竟然在短短几十年间从白色变成了黑色。你想想,它们连变色都能做到,吃点草莓酱算什么?”
“工业革命是什么?”孟德尔一头雾水,但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这虫子会变色?”
他高兴坏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围着虫子左看右看,“一定要天空变暗它们才肯变色吗?如果我把它的笼子遮起来,它看不见光,是不是也会变色?”
“不……”桦尺蛾变色是生物进化论的有力佐证之一,一度被称为“达尔文蛾”,宋安安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与它同名的某人,可惜科学部附小并没有历史课,达尔文对这个典故一无所知,正凝神静气地用放大镜观察桦尺蛾幼虫的脚。他的好基友达芬奇蹲在旁边,在胡克孜孜不倦的捣乱中心无旁骛地速写幼虫的素描。
宋安安转回视线:“桦尺蛾变色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它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个变化,能够马上就变色的是变色龙。”
“一定是玛丽或者伊丽莎白告诉你的,有哥哥姐姐真好。”孟德尔羡慕地说。他是他所在的四合院里年纪最大的孩子,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上了学的学生,一直很眼馋别人家里博学的哥哥姐姐,“这些桦尺蛾幼虫是伊丽莎白帮你弄来的吧?我不觉得你会去抓它们。”
“是的。”其实伊丽莎白和玛丽很少跟宋安安说学校的事,但她们的存在为她远超同龄人的知识储备提供了最好的借口,“伊丽莎白设计了一个实验,用它们来观察温度与昆虫的完全变态发育之间的关系,我想你们也许会感兴趣,所以就求伊丽莎白准备了一些来送给你们。但有哥哥姐姐也不一定都是好事。”
甲之蜜糖乙之□□,宋安安无奈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变色龙会变色吗?因为伊丽莎白故意把它塞进米列娃的铅笔盒里,让它变成了跟铅笔一模一样的颜色。拿笔的时候抓到了一只软绵绵黏糊糊的变色龙,米列娃都被吓哭了!”
“那多有趣啊!我也想有这样的惊喜。”连蟑螂都敢上手抓的孟德尔完全不能理解女孩对爬行动物的恐惧,目露怀念,“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也是有个哥哥的。他叫尼古拉·特斯拉,比我大四岁,特别特别聪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他。”
几个男孩不约而同地摇头,五年级的世界离他们太遥远了。
孟德尔遗憾地说:“特斯拉哥哥很厉害的!因为我们四合院里年纪最小的弟弟帕斯卡体弱多病,一吹风就感冒,所以以前保育员姐姐经常把空调遥控器藏起来,哪怕天气很热也不让我们吹冷气。”
“特斯拉哥哥受不了,就想了个办法,先让空调在不用遥控器的情况下也能开机,一个礼拜后又进一步改进,给空调加装了个感应装置,让它能在保育员姐姐不在的时候偷偷开机,保育员姐姐一回来就自动关掉,可方便了!多亏了特斯拉哥哥,我才从炎炎夏日中挺了过来,那时候他才上二年级呢!”
达尔文抓住重点:“那你们开空调以后帕斯卡没有生病?”
“当然生病了。”孟德尔毫无愧疚之心地说,“但他那时候还小,话都不会说呢,能拿我们怎么办?”
可怜的帕斯卡……宋安安为他默哀。
年纪小不是他的错,毕竟科学界从来就不以年龄论英雄,小小年纪就凭智商吊打成年人的范例一抓一大把,但帕斯卡没能第一时间就点亮告状技能自保,就只能任由哥哥们摆布了。
更何况,他遇上的还是11次婉拒诺奖、有700项发明的特斯拉,传说中人类历史上智商最高的男人。
宋安安对神一样的特斯拉充满好奇:“你说特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