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定风波
里,就是能够延缓北莽的数百个大小蛮族南下劫掠时的行军速度。
裂丘河水流湍急,而且水深浪急,虽然并不宽,但必须要搭好浮桥才能方便大规模的骑兵部队通过。
不像北边的大莾河上游,支流散漫,河水舒缓,在枯水季,很轻易就能直接骑马蹚水而过。
武大红依靠在车厢里,听着阿鲁纳河的急促的流水声,也不禁想起了那十年边军的军旅生涯。
冰河铁马,披肝沥胆,血刀肉盾,没日没夜的绞杀,无穷无尽的远征。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终于带走了那段血肉横飞的岁月,如今北渊的和平来之不易。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在边军中与北莽部族厮杀过的兵将更清楚。
一首长调响起。
是武大红的声音。
“乌鲁那其——马鲁那盖——
浑咕噜木齐————阿鲁纳——”
这是在边民众流传很广的一首北地长调。
武大红闭着眼,轻声哼唱着。
季子煜在北渊生活了十年,自然也知道这首长调。
武大红的哼唱的歌声,时断时续,时有时无,声音时高时低,听不出悲喜,似乎只是在排遣无聊。
如不知何时从天空落下的细雨般缕缕不绝。
路尽头的旷野上,季子煜已经看到了北渊城城楼上的灯火。
“大红哥,要今天去镇抚司衙门吗?”季子煜问道:“我估计户籍衙门里今天也没人值夜吧。”
武大红在车厢里说道:
不必去了。先回后院。安顿好,我先去跟主子报个信。
明天再去户籍衙门给沈昊的女儿入奴婢籍。
沈昊!
“哎,武总管。”沈昊低声下气的回应。
“今晚留宿一夜,明天你跟我去户籍衙门给你女儿登记后,咱们之间可就没什么瓜葛了!”
沈昊点点头:“知道。以后再有什么麻烦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绝不会劳烦您,更不会打扰姚长老他们。”
武大红也点点头,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对沈昊的一点点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