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片刻后,时渚一身夜行衣,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锦囊,出现在刘家房顶上。
“张大锦衣卫,快帮帮忙,把这个锦囊里的粉末撒到刘海樟身上去!”
张封海接过锦囊,嘴里不情不愿地嘟囔:“那你在这里待好了,可别瞎动,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呸呸呸,少乌鸦嘴,快去!”
时渚牢牢地趴在房顶上,眼睁睁看着张封海不过身形一闪,就又回到自己的身边。
“你撒过去了?”
张封海点点头,把锦囊递了回来。
时渚眉头一挑,这就是古代的轻功吗?居然这么快!
她把锦囊接过来后,就和张封海两人趴好,仔细观察底下刘家人的动向。
刘家家宅广大,在京城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又不是宦官世家,还能有一间三进的宅院,可见他家境有多么富庶。
这会儿刘海樟他妻子已经歇下来,只剩他一个人还在书房里点着灯算账。
恰好便宜了时渚观察他。
片刻后,时渚眼中浮出些许惊讶的神色来,这刘海樟竟是个左撇子。
这会儿天色已晚,又见四周无人,时渚刻意让张封海把粉末往他手上撒过去。
这会儿已经起了效果,他拿笔的右手上面浮现出一片的红疹子。
那刘海樟发现自己起疹子后,竟是跟没事人一样,自然地把笔换至左手,写出来的字却同他右手写出的一般无二。
时渚下意识看向张封海,就见他摇了摇头,看来就连锦衣卫也不知他会左手写字。
她们今天这也是碰巧,不然任谁也看不出这人竟会是个左撇子。
两人一直在房顶上观察了一个时辰,除了左撇子和红疹之外,再无其他发现。
时渚心里有数,转身朝张封海打了个手势,表示要离开的意思。
张封海见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一个提气,便带着她离开了刘家。
直到两人回到巡抚司,时渚都是一脸若有所思,她的思绪仿佛卡在一个临界点,只要想明白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怎么也想不通。
张封海也不催促,只是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旁。
一直到月上中天,时渚看着倒映在水池中的两个月影,忽然眼睛一亮,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了!”
她兴冲冲地朝张封海喊道,满眼兴奋,恨不得立刻去找指挥使说个明白。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精神分裂,他们就是两个人!”
张封海看着她这么兴奋,还是没忍住泼了她冷水。
“不管你想明白了什么,这会儿你要是敢去找指挥使,肯定会被他丢出来的。”
时渚脸上的神色僵住,她倒是忘了,这会儿已经快子时了,指挥使估计睡得正香。
而且不管他睡不没睡,她也不敢去赌什么“怀明亦未寝”,只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时渚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
她激动得几乎一晚上没睡,鸡鸣声都没响起,她就已经洗漱完毕。
这会儿问张封海,指挥使起来没有,都问了好几次,恨不得趴到白沨的耳朵边叫他起床。
好不容易得知指挥使愿意见她了,她都想长双翅膀飞到他面前去。
白沨早早就听说她有了线索,看着她火急火燎地来到自己面前,却半点也不着急,端着茶盏,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听说你已经找到凶手了?说来听听?”
时渚这会儿还处在找到凶手的激动中,一点也不介意他态度轻慢。
“对,我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刘家人。”
“至于是刘海屏还是刘海樟,这个我就不太确定了。”
“哦?你这是确定了刘家是兄弟两个?”
时渚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错!”
她补充道:“刘家不仅是两兄弟,他们两个还是同卵双胎!不仅长相一样,声音也是一样的。”
白沨终于表现出几分兴趣来:“为什么这么认为?”
时渚把昨天得到的线索一一讲了出来:
“昨天我从张…锦衣卫口中得知,刘海樟在凶杀案当晚一直都在红袖馆,他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既然如此,要么是不在场证明有假,要么就是凶手和刘家没有关系。”
“但我从某种途径确定凶手一定和刘家有关,同时我也相信锦衣卫不会轻易被蒙蔽。”
“那什么情况下,刘海樟又是凶手,又会同时出现在案发现场。”
“那就是刘家其实有两兄弟,一个是刘海樟,另一个是刘海屏。”
时渚说到一半,眼馋地看了眼白沨手里的茶盏。
她觉得有点口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