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开药
“嗯……”
顾玉潭闭着眼摇头晃脑,外人看来是在仔细思索,可其实是偷偷打开系统,在题库中快速搜索“麻黄汤”。
还好,题库中书的种类甚为齐全,顾玉潭很快就找到了“麻黄汤”的出处,原来是《伤寒论》。不仅找到了这本,还有几篇后人补充的相关病症、禁忌等等。
她睁开眼,认真看向蒋琉丞:“大小姐还有什么症状?一定要详详细细,清清楚楚告诉我,不能有一点疏漏。”
蒋琉丞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皱着眉不解地看向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三根手指,心中觉得万分荒谬。蒋笙歌,父亲最信任的人,会来给她治病?怕是恨不得自己早点死了才对吧。
她猜中了一半。
顾玉潭的确不是什么善心大发,也根本不是什么科班出身的大夫。但是面对蒋琉丞,这个三番两次想害死她和母亲的幕后凶手,顾玉潭才不怕自己开错药治死人。如果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治好,那她便继续接下来的计划;如果治不好,那便偷偷跑路好了。
连她自己也不曾发现,短短一夜之间,自己的心态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有些慌张,也有些着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解开所有迷局,将所有祸首绳之以法;但是也有些惶恐犹豫,害怕面对最后的结局。
如果最后的局中,真的出现了自己万万没想到的人,自己又该如何处理?
她一个出神,没留意到蒋琉丞已经从自己的手指下抽走了胳膊,似乎有些抗拒就诊的意思。
可是云蟾却按住她的肩膀,急切地对着顾玉潭回答:“少主除了咳嗽气喘,还经常觉得头痛胸闷,咳嗽时痰多,夜间休息时又总是鼻塞流涕。要吃什么药,笙管事尽管说,我都能找来。”
云蟾的话惊醒了顾玉潭,她回神,也收回自己的手,回想着自己看到的几篇补充文章,心中有了定论:“麻黄汤没错,只是需要增减几味药。”
话音刚落,蒋植就拿来纸笔:“您说,笙管事,我记着,马上让人去抓药。”
“大小姐现在喝的麻黄汤,可是用麻黄、桂枝、杏仁与甘草?”
屋中几人都不通药理,匆忙找人拿来上次郎中开的药方,对着一看,顾玉潭果然说得一字不差。
这让蒋植对她更加信重,即便是云蟾,也多了几分期盼。
“先去掉桂枝,加苏子、半夏以化痰止咳平喘。吃上七日后,待症状好转,便再换药方。”
蒋植连连点头,待顾玉潭说完后便急忙亲自跑去抓药了。
而蒋琉丞看着并未跟去的“蒋笙歌”,一脸疑惑,她真的只是开药方?
“这几日保护好大小姐,切记不可再让她感染风寒,尽量就不要出门了。”
临出门时,顾玉潭又回头交代了一句。云蟾点头如捣蒜,她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少主的病能好起来,如果“蒋笙歌”真能治好少主,她把对方供起来都可以。
而谢崇椋,全程就静静站在顾玉潭身后看着,眼神复杂。他确实不知,顾玉潭什么时候竟然学了药理,还能说得头头是道,更不明白顾玉潭为什么忽然要为蒋琉丞治病,这原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待两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顾玉潭却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压低声音问谢崇椋:“何成纪是不是在你们手上?”
谢崇椋点点头:“在孔大人那里。”
“放他离开。”
谢崇椋不解:“为什么?”
“我要用他引蛇出洞。”
“但是,”谢崇椋有些为难,“他身上不止牵涉顾家的事情。”
或许人在敏感之下便很容易多想,平日里听起来很正常的一句,此时却让顾玉潭听着有些刺耳:“所以呢?我便只能等着你们大显身手,破解所有谜团之后,再乞求你们可否顺带帮我们顾家一把,还我顾家一个公道吗?”
谢崇椋皱眉:“玉潭你怎么了?我插手这些事情,本就只是为了你。”
“是吗?”顾玉潭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火气,“我何德何能,能劳您大驾?那我真是感激不尽,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接下来不用你们插手,我自己可以。”
谢崇椋眼看着她就要转身离去,只好无奈地抓住她:“玉潭,你别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