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快乐

“谢谢。”

用勺子搅动碗里剩下的汤水，神子音量几不可闻。

谢什么？

君夙没有深究，只当是最表层：“它叫汤圆，是人类一个重要节日的食品，最传统的芝麻馅，喜欢的话哪怕我回去你也可以常来。”

神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撤掉了身上的魔法：“等他们建好再回去，你陪我玩吧。”

“好。”君夙挡开人流，微微张开手臂，“需要我抱你吗？给你点父爱。”

说这话，是因为两人身边刚刚路过一对父子，孩子骑在父亲脖子上。

“有病。”

神子聚集起的感动散了个干净，往前快步走了一段，再回头时，君夙和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神子眼神一动，后退一步，重新拽住君夙的袖子：“反正我也不会记得，你和我讲讲，未来我什么样子？”

君夙低头，看到神子的头顶，他语气不明，给人无限遐想空间：“你认为呢？”

神子停下脚步，看过四周找了个小摊坐下，颇为严肃认真，甚至放了隔音魔法，吓得摊主以为撞破了什么大人物密谈头都不敢抬。

“毁灭世界。”

君夙笑了，不是对小孩子中二期的嘲笑，因为他知道神子真的做得到，只是宿辞与眼前神子对比太强烈，就是那种梦想毁灭世界的我致力于拯救世界。

不带私人恩怨，真的有点好笑。

在神子开始恼羞成怒，准备杀人灭口时，君夙收了笑：“昨天你还害怕世界毁灭，今天自己就想毁灭世界了？”

神子沉默比以往每次都久，犹犹豫豫道：“希望又不希望。”

君夙并不刨根问底，他和神子不是多亲密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有点过界的陌生人，要是真正的小孩儿君夙还能照顾一二，经过那么多攻略者，神子对类似救赎的行为，不说深恶痛绝，也是排斥到底。

君夙轻飘飘揭过这个剖白内心的问题：“未来的你，肆意妄为，很不可爱。”

其实是有点可爱的。

神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到君夙的评价眼神颇为怀疑：“你的话有很大一部分私人情绪，我听的出来。”

君夙点头，在神子看到好敷衍，连狡辩都不狡辩一下的。

“不对，我不需要可爱。”

神子咬牙切齿，君夙掌握好逗猫的精髓，适时认真：“每个人眼里的你大概都不一样，至少你自己高兴。”

“你不会是我的仇人吧？不应该，我不会让仇人回到过去……”

神子对这种说了又好像没说的话不满意，皱眉自说自话。

“放心，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神子眉头皱的更深，无语了。

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觉得这个人稳重啊！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君夙本想敲神子的额头，顿了一下还是屈指敲了下桌面。

神子瞥了他一眼：“做贼心虚。”

“我就说你该多读书……”

君夙余下的话被禁言魔法挡住了，君夙指了指喉咙，没有破开魔法，静静等着神子接下来的动作。

神子拽君夙起来，往城里更热闹的中心去：“你答应陪我玩，就不要提一些扫兴的事。”

君夙顺着力道走，时不时隔开人群，最后两人停在一个舞台前。

说是舞台不准确，就是一个随意搭起来、看着不太结实的木台，像是人类的杂耍。

只是场面对于人类来说太过血腥。

雪原的边缘相当于流放之地，中间平原和雪国都不待见，表面再繁华热闹，掩饰不掉内里的凶悍，这里的居民不自持身份，他们本也没什么被正视的身份，不愿、也没机会改变现状，用暴力宣泄愤怒是常态。

面前的表演即是常态。

尚且年幼的人类，内脏流了一地，脖颈被咬断小半，居然还没咽气，挣扎着向前爬行。

神子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被君夙捂住眼睛，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睛，但没把君夙的手拍开：“我不害怕。”

“哦，我害怕。”

君夙不走心地回答，反手拽着神子离开。

不害怕，虽然知道在神子眼里和人类杀只兔子没区别，但不太想让他多看。

不是多美好的场面，也有不少人类害怕屠宰动物的现场。

“你在……同情那个人？”

这次神子问的犹豫，他没在君夙身上到这种情绪，但根据那些攻略者无意间的教导，君夙行为的根源是同情，神子有些混乱。

君夙嗤笑：“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说好的陪你玩，不是要让你高兴，如果你想看……”

君夙作势往回走，被神子拽住了，神子似乎觉得被人套路很难受，很别扭：“我不高兴。”

神子呼了口气，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