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契约

裂缝越来越大，预言家指了指门：“再见。”

宿辞依言出门，将门关好：“再也不见。”

宿辞转身，看到人们身上不同物种的特征虚虚实实地显现，最后再不见一只天使或恶魔。

世界虚幻起来，如一个胀大到极致的气球，爆裂开。

狂风吹的人歪歪斜斜，甚至离开地面，撞死在某个建筑上。

宿辞身形纹丝不动，等到先知的屋子彻底消失，才一步跨出裂缝。

迎面就是一口血雾，防护法阵将之拦截，宿辞看着与他进入副本前同样姿势的商眠，笑容怪异：“看来你很着急。”

商眠脸色惨败，全身上下崩开无数道伤口，整个人浸在鲜血里。

副本世界那样一个强大的幻境崩毁，损失的能量不是千八百个玩家过副本时窃取那一星半点能相比的，世界把这笔账算在系统身上。

系统当然找越过系统开启副本的商眠来算账，商眠的金银契不同于其他顶尖玩家自己获得，那是系统送给他的，他的力量也大多来源于系统，系统要收回，他能反抗的很少。

系统不会让商眠去死，通过交易摄取的能量是一大重要途径，但现在的商眠，发挥不出原本五成。

商眠勉强笑着：“还不是怕您太生气，特地等着您呢。”

“嘴这么硬，看来这东西你也不是很想要。”

宿辞手里把玩着水晶球，躲过商眠染着血的手，笑眯眯后退，还避开了满地的烟头。

商眠脱力地垂下手，死死盯着水晶球上的金色星星，声音干哑无力：“你要什么？”

宿辞答非所问：“铜钱是白锦年送你的。”

商眠皱眉，似乎在权衡利弊。

“卡牌你送给了白锦年。”

“你还为他做了什么？”

商眠背后有些冷。

‘如果魔术师想知道，没人瞒得住他。’

他突然想起这句话，一个玩家死前的话。

商眠以信息为本钱，不论对方是否比他强，他都不会怕，但这次他心脏漏跳一拍。

宿辞单指转着水晶球，语气散漫：“其实我猜的到，给人下些不太好的小东西，司时？君夙？季灵泽？这些普通玩家接触不到的人，由你出面正合适。”

被拆穿后，商眠反而不紧张了，供认不讳：“我没见到司会长，也没机会对君神下手，更不清楚白神想做什么。”

“那你就是什么用都没有喽？”

宿辞并不意外，玩笑意味很重，但商眠感受到了杀意。

“我用任何条件换我活命。”

商眠觉得现在和以往任何一次交易没有不同，放上合适的筹码，获取心仪的结果，现在不过是全all。

成则生，败则死，商眠一直有这个觉悟。

他赌赢了。

手上一沉，是宿辞把水晶球抛给他，接触的一瞬间水晶球所有光芒凝聚一点飘入商眠眉心，温婉神秘的女声依如记忆。

宿辞等了三分钟，商眠依旧闭着眼。

预言家留的遗言那么多吗？要不要先把人敲醒延后再听？

看着商眠的笑容从喜悦温柔到复杂难辨，宿辞手心凝聚了一道清心魔法。

魔法扑面的前一秒，商眠睁眼，没挡住，只感觉从里到外被浇了一桶冰水，什么激烈的情绪都卡壳了。

宿辞没有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的想法，指了指商眠脖子上的金银契：“你这种商人最看重契约，我与你定下了契约魔法，第一件事，白锦年吩咐你的事，不用拒绝，但告诉我。”

商眠是个聪明人，宿辞的态度让他阴谋论几十个版本，但他什么都不问：“白神说你的卡牌是个大型幻术魔法，会应用在未来的一个副本里，我与他只有这一次交易，是他主动找我。”

商簪。

宿辞脑中第一个出现这个名字，作为商眠唯一的亲人，知道一点秘密不是难事。

要在商簪被榨干所有价值、毁尸灭迹前把人抢出来，时爹的实验室还需要他。

宿辞默默计划，他没有提醒商眠，神神叨叨的预言家或许已经叮嘱了，就算没有，商眠吃了这么大亏还不反思就不是商神了。

“对了，报酬，但我人都是你的……”

商眠和宿辞突然一左一右闪开，两人站的位置被剑气斩开一道半米深的划痕，余波将树木拦腰震断。

宿辞第一时间就认出这熟悉的能量了，然后想到他们两个在君夙基地附近，君夙出来寻仇找到他们很容易。

“保护树木，人人有责。”

宿辞脱口而出的宣传词让商眠高度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些许，对宿辞低语：“他是不是想杀了我们？”

宿辞闪到君夙身边，拉住君夙左侧袖子，义正言辞：“只有你自己，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