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香着呢,病态的一幕
强硬口吻浸入云皎月耳膜,街旁摩肩接踵挤着的人群窃窃私语。
恰巧路过学士府的年轻男子,拧了拧眉,不由压低声音担忧,“祁家夫人昨日还命人分发棉衣度困苦之人过冬呢。”
身边小厮附和,“是啊,这多好的人。”
“少爷,我听说徐厂公的旧疾不在明处,生得隐晦。”
“这让官宦女眷去给残缺之人看病,对祁家和陆家简直是莫大屈辱!”
“别说了别说了……”
一旁和年轻男子不相熟的过路人,忍不住出声呵斥。
翻着白眼怒目圆睁,“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别到时候东厂把你们抓了,再误抓我!”
杜蘅督了眼张牙舞爪的路人,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转而看向自家拎着小人书和零嘴的小厮,两人一块往薛福儿府上方向而去。
陈平等了会儿,没等到云皎月上轿。
耐心几乎荡然无存,威逼道,“祁夫人还在等什么?走吧?!”
“要么您体面些自己上轿,要么……就只能被些粗手粗脚的下人请着押着上轿。”
“您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吧?”
云皎月眉头紧蹙,仿佛她即将要去的地方是龙潭虎穴。
握着手炉的双手不自觉用力,嗓音低沉,“霜商,你们就留在府
上。”
霜商上前跟了几步,担忧,“夫人……”
云皎月缓缓摇首,神色冷静走向一顶齐头小轿。
“陈内侍光明正大地上门,难不成我还能在徐厂公的私宅掉一根毫毛?”
“放心吧,等诊完脉,他们自会礼仪周到地送我回府。”
陈平眸色深了深,他所要做的就是将云皎月带到厂公面前。
至于这个女人肯不肯医治,能不能医治。
又或者厂公是否得了方子后,要过河拆桥对付这个女人,都和他无关。
现在倒好,云皎月当着众人的面前,放言他会礼仪周到地把人送回来?
这还真是难办……
云皎月将陈平的不满收入眼底,慢条斯理走到轿旁。
手指掀开皂布围幔,正要弯腰进轿,回头看向陈平。
明媚笑了笑,“陈内侍还不走吗?”
陈平眉心难舒,气愤道,“走,怎么不走?”
不满哼了声,大摇大摆钻进自己的蓝呢官轿。
很快四周侍卫开始护驾清场,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在一片肃静之中启程。
……
徐公公敛财无数,私宅却并没有建在京都中最繁华的街巷。
选在了靠近山林的静谧之处,聚水拢山因地制宜。
又栽以花木盛景,不管是亭廊外沿着院墙直立一排的粉竹,还是池中睡莲岸边
堆砌参差错落富有变化的湖石,宅子里的每一处地方都极具自然美感。
这种一丝不差的美观,和不多出一分张扬的细微之处,足以看出宅院主人的奢靡。
七绕八绕,云皎月终于被引进了北面正房。
路过过道金漆槛窗,里头传来哭哭啼啼的动静。
穿着蓝袍子的小太监跪在徐公公身旁,“哎哟我的老祖宗,我可真是巴不得替您受这个罪!”
“您躺着别动,我帮您把东西塞进去。”
说着,小太监小心翼翼双手托着肛门肿物,想要塞进去。
云皎月听着连肿物都要假手于人塞进去的动静,不由深吸了口气。
脑子里想着她和徐公公也就只见过一次。
上次这位厂公威风凛凛霸气侧漏,在西宁侯府教训西宁侯的妾室女儿,话里话外一丁点都没给西宁侯留面子。
这回和上次的形象太有落差感。
徐公公趴在床上,皱着眉头叫了一声,等小太监将肿物塞进去,才缓缓被其他人搀扶着起身。
他有气无力走到玫瑰椅旁,坐下道,“去净手领赏吧,难为你整日手托还纳。”
小太监感恩戴德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谄媚,“老祖宗呦,为您手托您体内的圣物,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不难为!”
狠狠闻了一把
双手,仿佛闻到什么仙气。
语调上扬,“嗯,老祖宗香着呢。”
“您这要是打赏我,倒是让我这个做徒弟的以后都无法自处了。”
云皎月下意识有些反胃,顿时觉得自己来得太不是时候。
听见这种溜须拍马极尽讨好的献媚之言也就算了。
居然还看见这种脏眼睛的举动。
饶是她学医这么多年,也没看见过如此病态的一幕。
“厂公。”云皎月主动行礼喊了声。
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