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发
六年后,淮河镇顾府。
前厅,一个皮大点的小孩子正无力反抗着顾清河,撒泼打滚嚎啕大哭。
“爹,我不要去什么天渊城,我更不要去练什么武,十五只想留在你们身边。”
孩子满脸绝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死死抱住顾夫人的大腿,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我不要去”。
“孩儿啊,并非爹娘狠心,这是天渊城的规矩,我们也无可奈何啊。”顾清河夫妇一脸无奈,只能默默地等待孩子哭累睡着。
顾十五依旧哭泣着,顾清河夫妇无奈,只能慢慢等待孩子哭累了自然睡去。
许久,孩子的哭声渐渐变小,最终睡去。他的小手仍紧紧抓住顾夫人的衣角,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被带走。
顾夫人看着沉睡的儿子,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轻声乞求道:“老爷,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受得了那份苦啊?”
顾清河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天渊城的规矩不能违背,所有在天渊城出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必须在五岁时返回天渊城习武。我们已经拖延了一年,若是再抗命,不仅我们夫妻二人,整个顾府上下二十来口人,都难逃一死啊。”
说完,顾清河缓缓蹲在顾十五身旁,轻轻掰开他那紧抓不放的小手,之后再缓缓将他抱起,走出前厅。
出了顾府大门,顾清河缓缓将顾十五放入马车内,对着马车上的车夫微微躬身施礼,随后双手迅速结出一个神秘的印记,这是天渊城暗子之间的接头手势。
车夫同样结出印记,作为回应。顾清河见状,暗自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随后车夫朝顾清河点了点头,轻喝一声,便驾驭马车扬长而去。
此时,顾夫人匆匆跑出顾府,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包裹,里面全是她儿子喜欢吃的糕点和一些盘缠。见马车离去,顾夫人连忙让顾清河拿着包裹追上去交给她的儿子
顾清河接过包裹,脚下轻点,施展出轻功,如飞燕般轻盈地前行跳跃。不过十数步,他便已追上马车,轻轻一抛,将包裹准确地丢入车厢内。
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马车渐行渐远,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出了淮河镇,马车一路向北,途径渡鸦岭。
山丘之上,山匪首领远远便早已发现这辆马车,但却只是观望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想法。
站在一旁的山匪问道:“首领,要不要下去打打牙尖?”
“传我命令……”
还没等到首领下令,这名山匪便已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露出满脸的贪婪之色,顺势握住腰间长刀。
可在他刚拔刀两公分时,一道破空之声响起,还未等这名山匪有所反应,整个人便径直的趴倒在地一动不动。
众人皆是一惊,连忙俯下身子前去查看,刚把这名山匪翻过身来之时,却发现他的眉心正中央赫然被不知名东西贯穿,只留下一个箭矢大小的孔洞,血水正从孔洞缓缓流出。
众人见状,满脸骇然,一时间愣在原地。
然而,这群山匪的首领却是镇定自若,他朝着车夫结出印记。车夫瞧见那与顾清河同样的印记,心中了然,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点点头,当作回应,随即收起长弓,驾驭着马车远去。
山匪首领眼神犀利地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远远护送这辆马车,直至离开渡鸦岭。若有违者,严惩不贷!”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自行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风,在渡鸦岭上呼啸着,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神秘与危险。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他们深知首领的命令不可违抗。于是,他们默默地跟随着马车,护送它驶出这片险峻的山岭。
入夜,车夫生起了一堆篝火,火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顾十五揉了揉眼睛,从马车上缓缓坐起身来。稍微清醒片刻后,他眼见四周黑漆漆一片,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忍不住颤抖起来,泪水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顾十五下意识地放声大哭,嘴里还喊着:“爹,娘,你们在哪?谦儿害怕!爹,娘……”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凄凉。
此刻,他多么希望父母能在身边,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哭声在黑暗中回荡,让人不禁为他的遭遇感到心疼。
过了许久,哭声渐渐停止,许是顾十五哭累了,亦或是他已流干了泪水。
稍稍冷静下来的顾十五,努力提起所剩不多的勇气, 借着透过马车窗户那微弱的火光,他开始在马车内摸索起来。
突然,他手指尖碰触到一个柔软的物品,顿时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的尖叫一声。
就在这时,车夫缓缓将马车车帘掀开,面无表情的说道:“醒了,那就下来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