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原吗？”

漫不经心地回复了对方的问题，考虑到吉原游女的立场，补上最后一个问题，藤丸立香抬起脸，却发现常叶仿佛看见有人在天上飞一样，正以极其难以置信的表情定定凝视着自己。

于是立香伸手在女人面前晃了晃，拉长声音呼唤她的名字：“常叶小姐，没事吗，常叶小姐——？”

常叶忽然抓紧了眼前不停晃荡的那只手。吉原的游女从不会这么放肆，她握得那么紧，柔软肌肤表面因用力过度浮出淡青色血管的痕迹，像是罪人抓住黑暗中垂下的蛛丝，又像是溺水者握紧最后的稻草。皮囊内部骨骼肌肉开始嘎吱作响，御主脸色不变，轻轻‘嗯？’了一声，靠近了游女那张美丽却失神的脸，屈指在她额上一弹。

开关跳起，常叶猛然回神，急急忙忙地退后伏低身体，又因为意料外的蛮力顿在原地。立香握住常叶的上臂不许她低下身，见她停下动作，也不追问刚才奇怪行为的缘由，松手为她抚平华美布料表面的皱纹，向后一靠拉开彼此的距离。

“常叶小姐，不看看礼物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协作者用力咬紧嘴唇，贝齿深入皮肉，下一刻流出血来也毫不奇怪，保持着绷紧五官不许流露出更多情绪的状态，她沉默地拿起那只丝绸小袋，解开袋口的细绳，纤细手指探入内侧，勾出了一环金色的圆。

那是一只手镯。

比常见的款式略宽，黄金质地，镂空雕刻的花纹，用细碎宝石镶嵌出修长的花与叶。随着手镯在常叶手中转动，斑斓火彩也同时偏转。女性死死绷住的表情被绚丽华彩照得怔然一瞬，“是……菖蒲、吗？”

“没错。毕竟春天快要过去，吉原的樱花也要落了。说到夏天的话，果然会想到菖蒲吧。”

小小的和室之内，摇曳的灯光之下，仅仅是第二次见面的青年向她微笑：“原本想送一束花，但真正的花会很快凋谢。所以选择了它作为礼物。”

“喜欢我送的花吗？”

漫长的寂静里，常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将手镯塞回布袋，系紧细绳贴身放好，然后抬起头，“藤丸大人，离开吉原之后，常叶还能再次见到您吗？”

过于跳跃的问题让立香迟疑了半秒：“应该可以……？”

“那么，我会来拜访您。”常叶说，口吻介乎于笃定和请求之间，“那时候，能请藤丸大人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察觉到对方平淡表象之下异常郑重的态度，藤丸立香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是不能现在讲的故事吗？”

“成功离开这里的人才有资格说过去的话。”常叶迎着御主的目光伸出小指，“我发誓尽力为藤丸大人探听消息，藤丸大人则要在事成之后听我讲一个故事，约好了？”

就如她预想的一般，青年对她自顾自添加的条件没表现出反感的情绪，像是接受太阳会从东方升起那般点头，勾住她的小指，“可以，我们约好了。”

次日傍晚，藤丸立香收到了常叶失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