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就普通朋友

“你记忆没错，你小时候是被道恒师父收留，住在山上的破寺庙里。我家是住在山下猎户。当时你经常被师父派下山化斋，经常是第一个到我家......”桃花的声音带着怀念，如数家珍地细数几百年前的事情。

了无痕听着她口中的自己，感觉不太真实，也不敢相信。

故事中的他是个有血有肉，有情绪，会因为一块干粮跟别人干架，也会因为偷吃红薯躲在地窖里不敢出来。

桃花说到高兴处，眼睛里那诡异的光芒变得明亮，像是倒映在江里的月亮。

从她诉说的那些故事，岁月仿佛并未流逝，两人也好像从未分离，一切的美好都仿佛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了无痕觉得，桃花口中的那个陆痕不是自己，他不会做出那些无聊琐事，也对那些事情没有印象。

“我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美好的气氛被破坏，桃花微笑的神情僵在空中，神情跟着暗了下来。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被凝固，四周静谧的有些诡异。

就在了无痕以为自己又惹怒了这人之后，桃花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

“后来，外敌入侵，百姓民不聊生，各地都动荡不安。我爸妈被乱贼砍死，我跑去山上找你和道恒师父求救，你和道恒师父还有寺庙里其他僧人召集村民上山，把村民留在寺庙里避难并保护村民。后来随着人数增多，队伍不断壮大......”

书中只寥寥写了几句，上将军从军的缘由：“战乱起，英雄出。”。

了无痕结合桃花的描述，也能想到当时那个朝代，不从军的话，他估计也是被饿死或者被敌人砍死。

从桃花说的内容，了无痕也了解了他和桃花的故事。

两人不能说是清清白白，但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至于她所说的两情相悦，互通情谊。了无痕则是存怀疑态度。

一个从小生活在寺庙，年纪还没到10岁的小孩。脑子里哪有情情爱爱，风花雪月。

13岁参的军，军营里都是刀剑舔血的生活，又哪有心思去谈情说爱。

如果说特别的，那就是他和桃花相处的不错，称得上算是朋友。

但也仅限于朋友关系。

此刻他不能说，上面他欺骗她说的那些情话，此刻再反驳，他能想象到这女人会如何发狂。

只能迂回，用其他办法了。

“桃花，你不觉得我很无情很冷血吗？我作为僧人本应该度化人，劝人向善，放下屠刀。最后却成为拿着屠刀的上将军。我连自己的原则都能改变，这样的人值得你爱吗？”

桃花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呆呆地看向了无痕，不确定自己是否幻听。

“假如你是那入侵国家的一名百姓，我打着正义的口号屠杀你所在的城池，你还会崇拜还会爱戴我吗？”

桃花急切地辩解，“你值得。我不知道你杀了多少人，也不管你杀的是好人是恶人。我只知道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们。在大邑百姓心目中，你就是正义的一方。

你所说的原则也是建立在底线之上，那些壕无人性的侵略者，你度化他们就是痴人说梦。

我在地府见过形形色色的灵魂，他们有的心存善念，有的死了还想逃脱制裁出来作恶。不是所有的灵魂都能被度化的。”

桃花说的情真意切，语气带着焦急。

她崇拜爱慕的人，怎么能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否定自己。

“你是我见过最正直，最勇敢，心存大义，心怀天下的人。”

了无痕：“...”

“桃花，你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待的越久身上的灵力消耗的越快，好点我会沦为普通百姓，坏的情况我就会三魂七魄消散。”

既然劝不动，那就只能打感情牌。

“我知道，在你的心中只有修仙。你也不愿损失灵力成为普通人和我在一起。我之前既答应送你回修仙界，那自然会允诺。但是在找到回去通道之前，你能不能试着和我相处相处，不要对我那么大敌意？”

“我对你无甚情谊...”

桃花双手附上了无痕的嘴唇，如星光的眸子中充满了哀伤，语带恳求：“我知道。就普通朋友相处，你就答应我这次吧？”

了无痕有些受不了她那可可楚莲的样子，下意识地点头，再次确认道：“就普通朋友，别抱太大的期望。”

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桃花瞬间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兴奋地蹦了起来。

“陆郎接受了我。陆郎终于接受我了！”

了无痕下意识地看向周围，还好所处的楼层够高，没人听到她发疯的声音。

黑夜散去，东方泛出鱼肚白，周围的鸟叫声传来，天都快亮了。

该了解的都了解清楚了，了无痕看着东边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