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师姐
:“还请师叔回避一下!”淮君换下了脏乱的被席,正准备换下曜曦的寝衣。
:“嗯。”我抱着须毛龟出了门。
造化弄人,此场景对于一个四肢完整的人来说,着实难堪。曜曦又不是没手没脚,却要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那般,由他人处理自己的衣食住行,连贴身衣物都要由他人更换。曜曦他,真的很不容易。
我轻轻地关上门,同紧闭双眼的曜曦一起,逃避这所谓的现实。
只听见窸窸窣窣好一会儿,禁闭的房门才缓缓打开。
淮君理了理衣袖:“师叔这边走……”
:“好。”
……
玉赐所住的峰头比之曜曦那儿,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当我降落到一座枯黑高挺的岩山上时,我心中便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山高峻,带着凌厉的锋芒,仿佛看上一眼,便能刺瞎我的双眼。所以说,这个光秃秃的,没一丝泥泞覆盖的高耸山峰,住了一个炼丹师?
淮君走在一旁为我细心解释:“炼丹需全心投入,切不可有外物侵扰。丹火又是极为凶猛的火种,它们擅长吞噬,所以炼丹师住所大都为偏僻荒芜之地。”
嗯,原来这山上的植被都被丹火烧光了啊,难怪光秃秃的,像座煤山。
不远处的小屋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剧烈的浓烟顺着大开的门户四处窜逃。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耀眼的红光驱散了满屋的阴霾。
:“这是玉赐师叔的习惯,他每日晨起便要开炉丹,来练练手。”淮君停了下来,“无论自己到了什么样的进度,基础是不能忘的,这是我天道院的优良传统。”
我点了点头。
那浓烟逐渐散去,露出了里面糊着一张脸的青年。此刻,他像是塞糖豆般,将一把丹药塞进了嘴里,喉结一动,那丹药就顺利地滑入他的喉道。
:“他很急吗?”我开口问道。
:“不,他不急,接下来一个月主子都不会苏醒。”淮君已经开始适应了我的脑回路,很是轻松地接下了话茬。
:“那就好。”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玉赐又从那漆黑的药炉里摸了一把丹药,很是急切地倒进嘴里。这次他没能平安地吞下那些丹药,一粒丹药正不上不下地卡在他喉咙里,这立马激发了他剧烈的“咳咳咳”。
他很是熟练地拿起一边的茶壶,对着口子,高昂着脑袋往嘴里倒水。
我炸了眨眼,开口道:“一炉有几颗丹药?”
:“二三十到一百不等。”
看来我还要多等一会了。
看着玉赐一把接一把地生啃丹药,我不由得对他升起敬佩之情。男人的胃果然比女人大很多,这么多药量都抵的上我两顿饭了。
当他终于解决今天的“早餐”后,他将视线放到我们二人身上。
:“师姐,你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忘了关上药炉的盖子。
:“嗯。”
:“不是说好了,我去找你?”
:“现在是我有事找你。”
听完来龙去脉,玉赐皱起了眉头:“师兄的病情加重,之前开的药方不管用了,需要改改。”
:“那你可有空?”
:“现在有的,不过要先验师姐的脉。”
我点点头,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很正常。
而后他跑到后院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身体,换了件衣服,才走了回来。
看到他这举动,我忍不住发笑:“只是把个脉,洗个手便是,何须如此!”
他很是淡定地开口:“因为,师姐不喜脏。所以,我要干净一点才行。”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谢谢!”
:“应该的,这是我应该做的。”玉赐郑重地说。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是喜悦吗?不,是十分的愕然外加尴尬。
我已经不是会为别人的付出而感到纯然喜悦的毛头小子了。当我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付出与他人对我的付出加以比较时,我就明白,那个纯真的我一去不复返了。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望着玉赐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指,我陷入了深思。
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她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心口不一的代表人。
那时,我的家濒临破产,能支出我的学费已是不易,没有生活费可言。我就靠一边打工,一边上学,这样苟活着。
她比我幸运多了,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便在心里想到。
她有一个优渥的家庭,哪怕父母离异,也不妨碍她过得很潇洒。
我还清晰地记得,她对我说,雪晴,以后我要带你吃遍整个大城市。
那一刻,我的心里熠熠生辉。我想,我要多省点钱,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