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金试仙,皆败我夫人
一场祭祀同唤百官亲族而来,似乎要见证一场人世间的盛况。
清晨时分,柔风浅浅,苍婧和萧青同坐车马行出,将赴高台道山。刚入林时候,就有人拦下马车。
车外有人道, “长平侯且慢行。”
萧青一把剑就出了鞘。
车外的人只见一把剑冒出了头,直指他的心口,随后冲出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厉怒男子, “何人拦我马车!”
苍婧坐在车上,透着车帘看萧青那背影。只有她知道萧青对拦马车这种事就如惊弓之鸟,他根本不容思考,先是拿了剑要吓退那人。
“在下宁承。”那人抱拳作揖,对着剑仍是勉强一笑。
片刻无声,剑已先行,萧青才见他所指之人胆寒戚戚,不敢望剑。那人穿了个淡褐长衫,发盘成一圈带了个木簪,和城中那些算命的打扮类似。
“为何拦我马车?”萧青站在马车前,十分警惕,见四周无人,只有这一个算命的。虽是如此,萧青仍然不敢放松。
“贫道是为长平侯而忧。”
“为我而忧?”萧青未放下剑,也不敢轻易远离马车,“今天全城术士齐聚高台道山,你为何不去?”
那宁承望了望马车,却被剑迎上,只好往后一退,“不瞒长平侯,陛下所寻仙徒正是贫道。”
萧青一时惊异,惊异于此人特意在此等候,自称仙徒。他不去高台道山自明身份,却对一个军将言明,实在诡异。
“那你腾云驾雾试试?”萧青学着赵蔓芝那般。
那术士尴尬一笑,“贫道不屑做那些庸人之事。贫道奉仙师之命来世施恩。长平侯乃英雄豪杰,贫道愿为长平侯指点迷津。”
“说到底不过是常人,什么仙徒。”萧青直接拆穿了。
可那人道,“长平侯当今尊荣,可想过永保日后?”
一个算命的来论君侯荣华,于朝中之事这算命的也是颇为了解,萧青在朝这么久,能一下感觉其后必有些门道。
他想着套些话,便放下了剑,故作苦恼,“那试问如何永保尊荣?”
“大将军虽然军功显赫,但高处不胜寒,难免哪日大祸临头了啊。”宁承胸怀智谋一般。
萧青觉得他说得真对,现在他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当小人扎了,可不是大祸临头吗,“那先生有何指教。”
“其实大将军要得尊荣,主要还是得寻个靠山,才可使仕途宽广,永保不败。”
“我还需要哪个靠山?”萧青想想有他夫人在,到底还需要什么靠山?
“如今萧夫人盛宠不再,长平侯再有军功也尊位难保。侍奉长公主,想必更是委曲求全了。”宁承投来怜悯的目光。
萧青半眯了眼,“委曲求全?这是哪门子说法。”
宁承又深暗其事般摆了摆手,“长平侯不必如此难言。世人皆知,长公主发黄凸目,獠牙黑肌,奈何桥头有鬼见着,皆被吓得魂飞魄散。”
萧青那剑又提了起来。
宁承绕过了剑到萧青身旁,“如今陛下有新欢姜美人,姜美人之母尚是贫苦。长平侯不如赠千金孝敬,多一靠山不就保了日后。”
“说得有理,可我的钱是有主的。”
那术士一脸茫然,“长平侯不至于千金都拿不出。”
“钱在我夫人那儿。”萧青转头望向车内。
夫人?宁承脸色一白,他还不知车内有人。
又见车帘拨开,金钗华衫比芳容逊色,乃是人间绝色,那女子道,“何须千金,五百金就够了吧。”
宁承见美人绝世,先是一愣,后知了怕,转头要跑。可他已被萧青抓着臂,“你这么为我荣华,又这么为我考虑,我们好好谈谈。”
宁承被萧青绑在了马上。车马未再去高台道山,而是调头回去。
“发黄凸目,獠牙黑肌,奈何桥头有鬼见着,皆被吓得魂飞魄散。” 苍婧摸了摸自己的脸,与萧青比划着宁承口中的模样,好似一副玩笑。
萧青轻轻弹了她一额,“别胡闹。”
“自从那年你当街把我带走,世间的流言就说我是丑八怪,以权逼迫长平侯就范。长平侯为了尊位不得不委身于我。”
“你早就知道?难怪说自己母夜叉。”萧青常往征战,很多事都不知了。听此,无比不平。他夫人多好看啊,怎是夜叉了。
苍婧无所谓,“如果诋毁一个男人失败,那么就诋毁他的女人。王权世家的手段就是这样,男人对付男人没法子了,最后就落到女人身上。”
“真是一群懦夫,不敢光明正大来面对我。”萧青攥了攥手中剑。
一个奴得了权贵占了好,叫人嫉妒。嫉妒毁不了他,那就毁毁他拥有的女人,以此来毁他。懦夫之举罢了。
“长平侯、大将军,你放了我吧,我好歹与你出谋划策了。”宁承被马驮着,他颠簸得实在难受,开始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