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寝食难安,可我醒了
“你硬要算,那我值多少钱,这篇赋就值多少钱。”
一口茶彻底喷出,直把苍祝呛得肺腑冒烟。可萧青还在那儿掰着指头算他值多少钱。
苍祝拿起了那篇文赋,萧青困惑地多看了几眼,“我看到的时候没有鬼脸。”
“朕不是问鬼脸,”苍祝立刻打断了他的回忆,指着开头那段,“朕是问这是哪段古史小传,这是她自己写的吧。”
萧青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书读得少。”
“你刚才不是说你纵览群书。”
萧青默了半响,终想到一个理由, “那终归有所疏漏,我回去替你问问我夫人。”
“她当着你眼皮子底下写出来的,你问她,她就会说实话吗?”
“那不然你自己去问她。”萧青摆了摆手,无多办法,还有几分撺掇之意。
“不问。”苍祝拿着文赋就走了,这一篇文赋终归让苍祝看得抓耳挠腮,但他如何也不肯亲自去问问。
到了下午,马宴到圣泉宫回命。
苍祝立刻就问,“太史怎么说?史上真有王子肃此人?”
马宴回道, “太史说没有。”
苍祝一拍额,“朕就知道是她自己乱编的。”
编什么不好,编到自己身上。气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气她难见他?还在告诫他要与民一心?
苍祝反复端摩这篇赋,想寻个究竟,可就是寻不出他要的答案。苍婧在赋中要说的很明白了,但苍祝真正想知道根本不在赋里。
苦恼之下,苍祝就召陈培言来,又召了姜美人来。
可是俗乐解不了心,美人更不是解不了。
因为姜苏儿什么都不懂,她甚至连一篇赋都看不懂。
那个字不识多少的姜美人盯着文赋,还支支吾吾读不全。
苍祝一瞬间就开始烦了。他起身离开,让马宴去报,他要去昭阳殿。
天子远去寻旧人,让陈培言看不明白了。
乐断时,姜苏儿无所谓地走出内殿,陈培言问,“你不是很会服侍人,怎么还马失前蹄。”
姜苏儿理了理衣袖,不耐烦地道,“他逼我看好多字,那些字我认了几个就头疼。”
“头疼头疼,你多学几个字是砍你脑袋了?”陈培言一下恨她不成器。
姜苏儿摊着手反问陈培言,“我学来干什么?不是你跟我说,知道那么多他不喜欢吗?何况他问的那是字吗?他问的是人。”
“他问谁了?”陈培言打听道
“他问我为什么长公主懂他,可就是不愿顺着他。我又不是长公主,我怎么知道。”姜苏儿一手挑着发丝几缕落发。
乌黑长发低垂,半遮了她白白嫩嫩的小脸,水灵灵的眼眸看着前方。那清丽佳人美是美,可蠢也是蠢,蠢到陈培言都想拿琴拍她的脑袋,“你这都不会,你就该说那是长公主故意的。”
姜苏儿眨着大眼睛,眼中没有一点弯弯绕绕,“可你们不就是看上我蠢吗?”
陈培言竟不得反驳。
“那我教你,现在萧夫人身怀有孕,你若是想再上一步,就得知道狠心。”陈培言做了一个剁刀的手势,她要姜苏儿知道去对付萧如丝。
萧如丝现在没有多少恩宠,哪怕是孩子没了,哪怕是她命丢了,也不会怎么样。
姜苏儿还一脸地不解,“狠什么心?”
“争宠你不会?她若生个儿子哪里还有你的份。”陈培言不信姜苏儿连这个都不懂。
岂料那姜苏儿笑了笑,“没份就没份,陛下和谁好关我什么事。我有吃有喝,不伺候人,有人伺候最舒服不过了。”
“你就这点出息?”陈培言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女人半点志气没有。
“我若有出息,当初还能被人卖了,”姜苏儿一甩头发,出了圣泉宫,“今日不用伺候人,可是太舒服了。”
整个皇城姜苏儿还不知哪里是哪里,可她也不想去知道。她只想速速回了自己的寝殿,好过一日舒坦日子。
陈培言狠狠一拍自己的脸。
陈培言回乐府一路都是苦思,乐府中还有讴者舞姬在勤练。这些女人一个个满怀期待,希望自己向姜美人一样得到宠幸。
可她们哪里知道,姜美人今日没了宠幸。
不少讴者舞姬看到陈乐者归来,马上围了上去。说好话的说好话,塞钱的塞钱。
她们一张张小脸年轻娇嫩,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可这么多的女人,竟然在等一个帝王的临幸,还等不到。
陈培言看着她们,又想想自己的妹妹,他为自己铺的后路总是看不清楚似的。
他不禁问这些女人,“乐府是什么地方吗?
那些女人一下哄笑而开,笑得妖娆。
“是音律歌舞之地。”那是说得委婉的。
“哎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