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迎相,流火授衣
”
朝罢,李合归府,大发雷霆,“苍祝就是在恶心我,他想恶心死我。”
燕王之女苍溪调着茶,“不必等太久。我父亲刚传来消息,溧王正在筹备,这帮小儿没多少日子了。”
李合微作一笑,双手覆上苍溪的双肩,苍溪不悦地一避。
自严秉之那日扒了李合的旧事,李合在苍溪面前已无多少颜面。但因着有利联姻,谁也不会撕破脸皮。
李合仍是恭维道,“岳父大人筹谋远虑。我等联手,燕州之地必然一方盛大。”
苍溪再多嫌恶,也忍着道,“如此就合我父亲之愿了。”
亲王皆在密谋,各怀鬼胎的私欲,在大将军外征出战时四溢。无论所谓何求,在他们眼前的共同障碍就是苍祝以及他的大军。
蠢蠢欲动之刻,快马加鞭的骑兵将捷报带入了旬安城,“大将军夺回北境十城。歼敌主力三十万大军,踏入蛟城!”
凯旋之音震慑大地。
这一日,朝堂被震穿了魂。
李合眼神空洞无比。
苍祝坐在皇位上俯视百官,底气十足地调侃,“近日奏书不少。各城池,各郡县,各封地,皆应招兵之令。诸亲王倒是都病了,说要养身子。特别是溧王,说他突发恶疾起,难出门。诸侯身子硬朗,共贺将士胜利归来。愿与朕齐心而治,共拥国政。”
百官跪地都声颤恭贺,“恭喜陛下,此战大捷。”
那声音是被吓抖了。这场震慑人心的胜战,撕破了大平盘踞在身的幽暗。谁想过,百年皆输的大平,会赢下此战。谁想到,大将军还踏入了蛟城。
天下大势已变。李合仍让人带话于溧王,“一个骑奴怎么会赢,定是侥幸。不若问问伏耶,他还想不想和我们共享天下?”
是人去,又是人聚。天下之势,瞬息万变。
举国欢庆时,国主诏令在下,“今后出兵招兵,必以国主虎符之令。”
亲王奈何,他们的兵符已成废章,再欲谋事就是谋反。
各封国开始自乱,为谋暂时安宁。各亲王以诸多财富留存兵将,且以大赦罪人充入军中。
“子英之政,原是人心所向。”一片欢庆中,苍祝放下了章子英的书。他没做多想一脚朝左殿而去,又却步了。
殿内是萧如丝在喊,“长公主,你终于醒了!”
苍婧醒了。但是苍祝的心里多了一份阴霾。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皇姐。就是因为苍婧是他的至亲,一母同胞,才有了那么多次的同情、心软和纵容。
也同样如此,他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她给他的帮助,甚至是牺牲。
一旦不是了,很多事就真的变了。因为苍婧根本没有必要为他牺牲。李温与她有杀母之仇,而他是仇人的儿子,苍婧又有什么必要去牺牲什么?
他们之间所谓的关联彻底改变。
他们之间是否只建立在这一条至亲之上,是否只能因为那个太后?苍祝找不到答案。
殿里,萧如丝正吩咐念双,“你快去备点吃的。汤汤水水的,好让长公主吃得容易些。”
怕被念双看到,苍祝躲到一处。等念双再进去时,苍祝才又到了殿门口。他已算不清苍婧睡了多久。
那个人一开口声音便很哑,“我做了个梦,梦到嫆妹妹变成蝴蝶了,她跟萧青一起回来了。”
“萧青是要回来了,他赢了。”萧如丝正告诉苍婧这个好消息。
一瞬间殿里重泣一声,又带着无尽喜悦。
萧如丝随着苍婧哽咽不已,“你不要哭,你哭了就又没力气了。先吃点东西。”
念双端着粥进来,撞见了苍祝。苍祝一手遮了半脸,又一手阻止念双行礼。
念双疑虑地走进去。
里头苍婧还在感叹,“我都觉得要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陛下把你救回来的,谁敢带走你。”萧如丝又气又急。
于是,苍祝就听到苍婧问,“陛下还好吗?我看到他进来救我。”
“他肯定忙着看萧青的军报。”萧如丝道。
军报确实正在苍祝的案上,他已经阅过了。
军报写:此战剩三万七千兵马,王田将军一路兵马被歼,王将军不幸被敌军斩杀。臣深感有愧,此次归来痛定思痛,再思良策以备韩邪来日之犯。
今韩邪单于伏耶,以计弑兄,城府颇深,为日后之患也。我大平需早做准备,备不时之需。
最后萧青又问,“吾妻婧儿可安好。”
苍祝回给萧青的军信是,“战况朕知了。你归来就好。”
苍祝没敢说苍婧一点也不好。
一步来来回回不敢踏入,殿里又传出萧如丝一声急切,“才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明明很饿,可我吃不下。” 苍婧声音微弱。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