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进化者」

“姓名?”

“楚承！”

“电话号码?”

楚承从口袋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串数字。

穿着道袍的老中医接过纸条随意看了一眼。

“病状?”

楚承思索片刻，回忆起最近的怪事，“一周前开始，每晚入睡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有人在说话，他的声音很古怪，就像在，在念书一样。”

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破旧的小医馆外没有一个人经过，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寂寂无声。

老中医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眼镜，神色淡然，“说了什么？”

“有时候说：天地大劫、灾厄、诡异、科技、未来等我能听懂的词语，也有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之类的‘深奥’句子。”楚承回忆起，带着兴奋，脸上有种病态的癫狂感，“有如恶魔低语，字字珠玑；有如清脆鸟鸣，诡异邪恶。”

老中医一愣，楚承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这真的是几句话就能造成的吗？但表面上却也不作言语，“好，你的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现在先去把号挂了。”

“挂号?”

“挂号费200！”

楚承眼睛一睁，不可置信，“多……多……多少?”

“告辞。”

楚承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这种小诊所居然要两百块的挂号费?

“你确定?”

老中医声音飘过来，莫名的霸气，“你若执意要离开，两百块倒是可以购置一副棺材。”

楚承脸色难看，心里虽然不想当冤大头，但每晚的呓语已经快把他折磨疯了。

“两百块钱太贵。”楚承说道，这几天到处找医院已经快要把他家底掏空了。

“贵?哪里贵了?”老中医笑了笑，指着周围破破烂烂的四壁，“你可知我这里可是黄金地段，寸土寸金！”

一道晚风吹来，地上枯黄的落叶随风飘动。

“你是不是对‘黄金地段’这几个字有什么误解。”

楚承错愕的瞄了一眼周围的烂尾楼，了无人烟的建筑物在夜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了无人烟。

“你就说这病到底看不看吧。”

楚承咬咬牙，眼神坚定下来，“看！”

几千块钱都花了，这“区区”两百块罢了！

楚承颤颤巍巍的拿出两张纸票，不情愿的递过去。

老中医眼前一亮，扯过两百块钱，却纹丝不动。

咦?！

“不想你的病好了?”老中医道袍挥舞一下，“松手！”

楚承一脸肉疼的松开手。

老中医满意的收好票子，询问道，“你有试着和你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对话吗？”

楚承思考了一会，“没有，我都睡着了，怎么开口说话?”

“我有办法让你回应他。”

“什么办法？”

老中医递给楚承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五天之后去这个地方，我们会为你提供治疗方案。”

“还要等五天?”楚承有些不满。

老中医笑了笑，“你的情况有点特殊，需要等一个时机。”

老中医有一句话没说：如果你有足够的价值，那么时机就是现在！

楚承心里一沉，看来这次又要打水漂了，看病还需要时机?这不纯纯骗子吗？

“那你看出来我得了什么病吗？”楚承冷冷开口，被医院的仪器扫描几下就坑走几百块就算了，人家好歹还有点专业，可是这个小诊所仅仅说了几句话就要两百块。

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老骗子不给个说法，高低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老中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说……人的五根手指为什么长短不一?”

“因为……什么？”楚承愣住了，不知道老中医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老中医咧嘴一笑，“你觉得如果五个手指都是一样长，那会发生什么?”

楚承咽了咽口水，表情复杂，“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中医把他一直放在桌子下的手拿了上来，将它们缓缓并拢在一起，居然是五根一样长的手指！

“你……”

楚承灰暗的双眸飘忽不定，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长短不一。

嘘！

老中医手放在嘴唇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楚承在老中医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壮着胆子在其面前等待他的下文。

“你说，是我的手发生了变异，还是你们的手都发生了变异?”老中医眼神落在窗外，目光深邃。

“我……”楚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也不知道人类最初的手指是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