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S.坠落跟着暗红色的爆字。

美好憧憬遐想了这样多，眼前的陆聆却出乎意料的，没说半句阻止的话。

虽这些年一向看不透自己经纪人的心思，可他从没见过，陆聆的眼神像此刻一般奇怪。

其实不只是此刻，这些天他就觉得陆聆奇奇怪怪的，总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虽今天终于问了自己和涂星蓝如何，却似乎……这并不是他全部想说。

“沈靖渝啊。”

陆聆终于开了口，似乎做下了什么决断。

“你最近是真的红了。接连两首大爆曲，又马上要拿下第一个代言，通告也越来越满。你自己知道吧。”

——啊？

陆聆想了半天，就为说这个吗。

“嗯……我知道啊，是运气好吧。怎么了？”

“每个明星在爆红这个过程里，都会多了无数双眼睛盯着，因为一定会有人眼红的。不论是同行艺人、他们的公司和粉丝，还是普通网友。”

他怔怔看着陆聆，思考着他话里的含义——他说的这些自己自然明白一二，只是不知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所以，你这段时间更要谨慎，别被人抓了把柄才好。”

——沈靖渝明白了，他这是拐了一大圈来拒绝自己公布恋情。

“陆聆哥。”他又一次这样叫了他。

“这样说的话，我就更该现在公布了不是吗？我正经谈恋爱，自己公开了反倒不给别人留话柄。再说我只是公开我恋爱的消息，又不会曝光小蓝是谁，也足够能保护她不受流言吧。”

“那沈靖渝，如果你公布恋情之后，自己的流量和热度都会因此下滑呢？你考虑过这些吗？哪怕你引导得当，全网都是……对你的一片祝福，可是你的女友粉会脱粉，许多资源都更喜欢单身的艺人。这些后果你都不介意吗？”

“陆聆哥，我不在意这些。”

——他终于明白，原来陆聆的介意点在这里。

那自己就清清楚楚告诉他。

“陆聆，我想给她这份安全感，我早就该给她的。哪怕我因此失了流量，哪怕我落回去年甚至最初几年的热度。于我而言，都没有与她安稳踏实在一起来得重要。”

陆聆却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眼底神色像是掀翻了八百个调色盘般复杂。

“我是歌手啊，大家喜不喜欢我，关不关注我，难道不应该……是因为我的作品和舞台吗？和我恋不恋爱有什么关系呢。”

他补充这句话时声音很轻，全然不似前句那般毅然坚定。虽是冲着眼前的陆聆所问，却更像是不需答案的自言自语。

——因为本身就不会有答案。

在这样的圈子里，自己这种天真问题永远无法被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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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该去彩排了。今晚通告结束后，明天你终于又能回家了。”

陆聆于良久沉默后再次开口。

沈靖渝在欣喜中抬眼，陆聆这话算是……默许自己公布恋情了吗？

可他却只看见陆聆闪躲着的低垂眼神，是比先前更深邃的复杂。

嗯……自己就当做是了吧！反正他没再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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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返程北京的飞机上。

窗外层层积云都在飞机的高度之下，晴空万里间，沈靖渝的心情也随着离涂星蓝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兴奋。

手机开着飞行模式，被随手扔在座位的角落。

他正拿着平板、戴着耳机，听着本地文件里那首歌的demo——那首他写给他的，用来今晚公布恋情的歌。

虽然暂未实现单曲正式发行送给她的完美，可是自己露脸的视频形式，也算是……另一种更加真实的感觉吧。

歌词还有要修改的地方吗？唱歌时的细节处理呢？

自己拍视频的时候，是横屏还是竖屏好呢？

是该流露出自己真实的甜腻羞赧，还是稍微收敛一些呢？

自己是只录一遍——哪怕演唱过程里有微小瑕疵也不管，还是多录几遍，再选出最好的版本呢？

配的文案是一大段真情实感的小作文？还是简短又诗意的表达呢？

遐想间，甜蜜傻笑不知不觉浮现在他脸上，恰巧被一个路过的乘务员碰巧看到，他赶忙做了紧急表情管理。

特别是……自己还未告诉她，他的这一切打算。

他已经在想象等他下了飞机回了家，再从家去接上她的场景。当那刻她知道惊喜就要临近时，该有多开心。

她一直以来，该是都很期待这一天的吧。

他明白，那是她安全感的归宿。

或许她得知那刻也会紧张？紧张于自己的决定这样突然？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会紧张——可只要那刻和她在一起，他们就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对了！等飞机落地有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