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L.问题上学那时你就不爱吃。

十分钟后，诊室的门被汪紫推开。

于是她第一眼就看到他手里多出来的白色单子，和他此时此刻正看向自己的、带着笑意的眼。

“可以了，给阿姨挂了今天下午的号。”

他重回她身旁的椅子坐下，递给自己那张挂号单。

“我和陈老师大概说了阿姨的情况，这些检查报告我也给陈老师看了，其他就等下午阿姨亲自来看病。住院的事我和陈老师提了，如果下午阿姨看过后有需要的话，可以给阿姨先留一个床位。”

“汪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今天的事要不是你帮忙，我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咱们之间不用客气的。”他犹豫了几秒才说出这句话。

“你下午带阿姨过来就行。最好带上住院要带的东西，陈老师说你妈妈这种情况……应该是要住院检查更好的。”

“这么严重吗？有说怀疑是什么病吗？”

“你别担心。一切还要先看了大夫再说，没事的。”

“噢噢……好的好的。”

有他这句话，她竟莫名全然安下了心。

对话进行至此，她好像也没什么继续要说的了。四目相对间，气氛在此刻有一瞬尴尬。

“那、那……你继续去忙你的吧，已经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

她于是向他做起最后的告别，“今天真的麻烦你了。之后的事情我自己带我妈来就好，不会给你再添麻烦了。”

而他依然不说一句话，就只是那样继续看着自己。

直到涂星蓝觉得，她已然承受不住他的那双眼睛——那样写满复杂情绪的一双眼睛。

“我上午已经没事了，只有运器材的活儿。”

他终于朝自己笑了一下，换了轻松的神色语气。

“现在才大三，我们只是来医院见习，熟悉熟悉这些流程氛围。又不是做规培，平时也不算忙的。”

“噢噢，这样啊……但还是谢谢你。”

她说出这几个字以后，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于是两人又有了一瞬尴尬的沉默。

“不如你请我在外面吃个饭？省得你一直谢我不停，咱们也这么久没见了。”

他率先换了调侃语气打破沉默，眼角带着温柔笑意，像是随口一说。

“这附近有家湘菜馆子很火的，要是赶上饭点还要排号呢，正好现在时间还早。”

“好。”

“嗯，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上学那时你就不爱吃，这习惯可不好，你——”

他说到这里时猛然顿住，硬生生把未说完的话语咽了下去，似乎意识到这于如今的他已是过分愈界。

然后气氛第三次陷入尴尬沉默。

两人或许都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高中那些旧日时光。

“我读大学以后就按时吃早饭了，今天来医院着急，才这一次没有吃。”

这次由她开口打破了沉寂，“汪紫，谢谢你。”

她想，他应当明白——自己现在这句谢谢，并不仅是在谢他此刻关心自己是否吃了早饭而已。

“走吧。”他找回了常态神情。

“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工作服换下就来。你也好趁这时间和阿姨说下情况，让阿姨做好准备。一会儿在科室门外见吧。”

“好。”

“——小蓝。”

他已经回了头，却又想起什么似地叫住自己。

“怎么了？”

“你就别和阿姨说怎么挂上的号了，也不用提……你遇到我的事情。就告诉阿姨你找医生加到了号就好，免得……”

他说到一半再次止了下来。

“嗯，我明白的。”

即使汪紫不提醒自己，她也想好了要这样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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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阁果不其然是名列前茅的湘菜馆子，不过十一点多就已坐满食客。当真是疫情好转后，人们都开始出门报复性消费了。

还好他们来得早，没到真要排队等位的程度。这样他们一路坐下又琢磨点餐，并无等待空隙让自己和他不得不说点什么，好歹是延缓了她的尴尬。

她此刻竟在想，若她是与沈靖渝一起来这里吃饭，她一定点上所有爱吃的菜，然后一门心思干饭，顺便还能对菜的口味与沈靖渝品头论足一番，再与他在家时做的对比一番，评个优劣好坏。

而不像此时此刻，曾经故人就坐在对面，摘下口罩后是更加清晰无遮的面庞。她的心思又怎能做到专注于吃饭。

——自己这是想什么呢。

下一秒她就清醒了过来。她永远不可能和沈靖渝来到这热闹无比的人间烟火地，如同寻常情侣一般，不被人关注地一起吃一顿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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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餐完毕后，等菜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