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

之失，兰道友赶到现场时，谢某已向关道友谢罪，并予一诺，听凭关道友差遣。只是谢某心中除歉疚之外不作他想，只能令道友失望了。”

“你！”兰棹听他说完更加怒不可遏，关觅盈则是又羞恼又伤心，眼眶都红了半圈。

秦嗣音却忽然记起他们几人说的去年七月，谢长缨确实去过天衍派一回，这并非重点，她记起来这回事还是因为见小徒弟回来时面色有些不对劲，给人搭了脉才发现是中了毒。

细细盘问下推测应当是蛇妖毒血，被她摁在起云峰泡了三日药泉才准许出门。

她不禁开口：“那日小徒所中蛇毒两位小道友可知？”

冷不丁被这一问，两个少女都下意识地摇头，反应过来之后关觅盈才担忧地望向谢长缨：“谢道友还中了蛇毒？”

见被提起，谢长缨也不再隐瞒：“是。”

只是当时的情况下解释这些只会更加麻烦，他索性也没有提起这事。

秦嗣音看向这两个小姑娘的眼神便多了几分不赞同：

“小徒前往贵派斩杀吞天蟒取走内丹，会受些小伤也在情理之中，好在关小道友未被波及。饶是如此，还是惊吓一场，是小徒中毒之后未控制好剑锋，冒犯了小道友。想是吾平日教导不利，便代他向小道友谢罪，关小道友有何要求，尽管向吾提出，如何？”

听秦嗣音讲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谢长缨神色微变，想唤“师尊”却被她抬手拦住。

秦嗣音只看向关觅盈。

怪道她徒弟从来识分寸有礼数，怎么平白削人家小姑娘衣袖，原是中了毒才会失了准头。

只不过当时情形叫长缨不好解释，才叫人家小姑娘误会到现在。

只是看人家的意思，似乎对长缨也并不是纯然的道友之间的欣赏。

秦嗣音一边思忖着，一边看着关觅盈，想等她的反应。

关觅盈大惊，红成兔子一样的眼睛瞪圆了看着秦嗣音，一时间还未想好该如何回应。一旁，谢长缨更是想借机开口道：“师尊不必……”

只是还未说完，就被关觅盈打断。

穿着绿裙的少女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像在岛上的海风中柔弱得摇摇欲坠，却仍旧坚定地立住了。

她一边措辞一边回答着，语速有些慢，却很稳：

“小女……谢过前辈好意。是天衍招待不周，令谢道友受伤中毒还未曾及时医治，当日谢道友确是无心之失，晚辈不曾介怀。”说到这里，她又看向谢长缨。

“纵使晚辈心仪谢道友，也不愿以此要挟，谢道友不愿被强迫，晚辈也不愿行此罔顾他人意愿之事。师妹年轻气盛，又太在意我这个师姐，给两位添麻烦了。祝谢道友道途光明，小女先告退了。”

说完最后一句，关觅盈眼圈又红了，只忍着泪水没有落下，再朝秦嗣音和谢长缨一拜，便拉着自听见谢长缨中毒就熄了火的兰棹匆匆离开。

秦嗣音看着少女的背影想来想去，只感慨了一句：“小姑娘人还挺不错的。”

她转头看向谢长缨，谢长缨接触到她目光后顿了一秒便道：“弟子对关道友并无别的心思。”

“是吗……”秦嗣音拖长了语调，心想理性讨论的话，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乖巧活泼的凌薇。

但看自家徒弟这几年同人家除了师门情谊之外好像也没再往别的地方发展，对方才那位也没别的心思，不应当啊……是没长这根筋吗？

谢长缨听见她这语气便没来由些慌乱，忙认真道：“弟子不敢欺瞒师尊，弟子除修行之外，旁的都不曾考虑。”

“你急什么，”看他这如临大敌的模样秦嗣音就觉得好笑，摆了摆手，“我早就说过了，入世也是你要学的一种修行方式，既遇缘法，也不必刻意拒绝，何必这般恐慌？”

她的笑容中带了一丝揶揄：“你还年轻，大可不必就这般笃定，日后若有了心上人，只管告诉为师，为师定会帮你。”

谢长缨听她这样讲，不禁有些怔愣，望着她含笑的面庞，突然便想到，是这样吗？

那师尊也……也有遇到过这种缘法吗？

师尊风姿出众，又年少成名，想来钦慕者不知凡几。

彼时她是如何应对的，是含笑拒绝，还是欣然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