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想亦是深渊

周天宸愣了下，看向了谭思源，然后又扭头看向了那位欧阳公子。

欧阳公子的眼神里带有一丝同情和怜惜，仿佛在说，傻小子傻眼了吧？也不用我忽悠你了，这你领导发话了，当义子还是当普通员工自己选吧。

周天宸看了看欧阳公子，突然想起了自己毕业之后的事情。那时候的父亲也是给他找了关系，提供的工作比别人只能说是有过而无不及，别人眼中的理想型，他拒绝了。

如今现实再一次摆在周天宸的面前，在理想与梦想之间要做出决断。理想是从此衣食无忧，但亦会有许多不尽人意之事，失去自由与尊严。梦想就是爬山，一座山的背面你只有爬上去才知道是什么，是一望无际的远方亦或是吞噬一切的深渊，耐人寻味。

欧阳公子慢慢举起茶杯，细细品茗着。他的眼中，周天宸眉头紧皱，心事都写在脸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刻周天宸就算再中二，也应该明白谁的利益更大。

周天宸深吸了一口气，“多谢欧阳公子好意，但是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谢安看着周天宸，眼中多了一丝惊讶，他刚刚怼完欧阳公子被暗处的人说了几句，然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等着周天宸的选择，但是当他听到欧阳公子提出工资后就觉得无力回天了。

工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谢家有钱没错，但是谢家也受到了制约，就好像冥冥之中的天意一样，谢家后辈往往都不是天才，可以用平庸来形容。这就导致谢家需要去拉拢青年才俊，天才来当谢家的门客，以此来平衡实力。为了制约天才，谢家提出了一个公平竞争原则，有实力的人想要获取资源，需要凭借自身的威望实力，哪怕是第四禁忌传承也不例外。

这些虽然没有和周天宸说，但是难保周天宸不会问，谢安的小脑壳突然觉得要炸了。

“等等，你可能目前还不知道你拒绝了个什么样的条件，让我细细给你说。”欧阳公子眼颇有深意的看向周天宸，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算了，反正谢家那规矩在那里，怎么都不会输。

周天宸摇了摇头，还想继续拒绝，突然一时间他的脊椎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他有些困惑的看向欧阳公子，只见他的双眸闪烁出妖冶的红光，折扇挡住下半张脸，一种怪笑的语气，“我不喜欢别人打断我哦。”

邪魅，狂狷，周天宸的脊椎爆发出灼热感，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以向前打出一拳，但是那股压迫感也更重了。

“咳咳。”这时候谭主管似乎是喝茶呛到了，那股压迫感也瞬间消失。

欧阳公子斜眼看了下谭主管，在他身上打量了三秒后，那眼眸中的红光瞬间消失。

一场明争暗斗似乎在顷刻间瓦解，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我重新解释下，义子和亲生儿子所差无几，除了每个月能有十万的现金外，其余的灵石二十块，药材自选十样，专门的长老教学。哦，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每年都可以代表家族参加年轻人的聚会，到时候你想和谁恋爱结婚都好。家族是尊重恋爱自由的，而且那些聚会的女孩，都有着不俗的背景。”

家族联姻的更合理化，毕竟如今大家都是独生子女，思绪也都自由开放起来。如果再按照以前的指腹为婚，那大概率是弄得两家世仇，干脆将范围提前锁定好，剩下的随便他们折腾吧。

“至于你选择的谢家，他们拥有着最丰富的灵石资源不假，但是你面临的是他们家最严苛的规则。在谢家一开始，他们就说了，所有门客都需要凭借自身实力说话，你有把握赢得了那么多天才吗？你就算是禁忌传承，但是没有背景资源支撑的散修，大多数都碌碌无为，就算你将来大有建树，也不会顺风顺水，更有可能一开始就被人针对。”

欧阳公子说针对二字的时候，格外的重。

家族联姻的更合理化，毕竟如今大家都是独生子女，思绪也都自由开放起来。如果再按照以前的指腹为婚，那大概率是弄得两家世仇，干脆将范围提前锁定好，剩下的随便他们折腾吧。

周天宸面无表情的听完，他的内心也在纠结。其实有人总结的特别好，人生三个转折点，出生，高考，婚姻。出生决定了你的起点，你可以无条件拥有你双亲所拥有的资源；高考就相当于鲤鱼跃龙门，很多事情都是鲤鱼跃龙门，高考只不过是当今最密集的一次跃龙门；婚姻，有人说是坟墓，但有人却因此改变一生，就因为婚姻将伴随你人生结束，是一份责任。

他的内心不得不承认，这些条件很诱人，但可惜的是欧阳公子算漏了一点，他是个文科生，一个被人称作读书读傻了的书生。他高中的时候就和人说他信奉儒道，那时候很多人笑他，这年头还有人喜欢儒学？他就再也不和别人谈儒学，将自己喜欢的东西藏起来。

此刻，他脑海里想起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他挺起头，不再是之前的唯唯诺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