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对立
面具下深沉眼眸,心中愧疚又纠结,她不想和楼齐涯刀剑相向。
昨日他们分明还那么好。
“茯儿!”一旁观战的凛音皱眉担忧出声。
噗嗤一身,鲜血四溅,楼齐涯的剑狠狠刺入摧雪肩膀,他愣住,桃花眼一闪而过的错愕。
摧雪嘴角溢出鲜血,上前一步靠近持剑的男人,嵌入肩膀的剑又深一寸,她叹了口气,唇色苍白对楼齐涯小声道:“欠你的。”
此言一出,楼齐涯便知晓摧雪是早就认出他了,面具下脸色沉了沉。
少女渐渐因失血过多而导致身形开始摇摇欲坠。
他那双漆黑眸子紧紧盯着摧雪,一向平淡语气微微有了起伏,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这一剑,要是再偏点,刺中的便是她的心脏。
向来淡漠的神情此时隐隐浮上几分怒气,他连剑也没拿,便转身飞跃过高墙离开。
他走后,摧雪抬手随意抹了把嘴角鲜血,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将肩膀上的剑拔出。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眉头微皱,额角沁出些冷汗。
“快去叫来最好的大夫,快!”凛音眸间戾气丛生,吩咐碧湘。
“是,夫人。”
凛音扶着桌角站起身,打量摧雪,脸上尽是担忧神色:“茯儿,没事吧,快先包扎止止血。”
摧雪朝她露出安抚微笑:“我没事。”
在大夫来之前,摧雪沉默着撕开衣裙为自己包扎,垂眼时,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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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雪受伤的事情暂时没有告诉胧雀,虽然瞒不了多久,但是能让她少担心一天便是一天。
自己受伤只有凛音院中几个人知晓,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他,没想到在晚上竟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伤成这样,还没死?”
摧雪听见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床上直起身,看向声音来源。
沈珂只身前来,她一身华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一般。她缓步走到摧雪床沿,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中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三公主大驾光临,可有何事?”
摧雪知晓自己才是真正的北襄三公主后,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那边是沈珂到底知不知晓自己身世。
结合她初来乍到时沈珂对她莫名的忌惮和厌恶,摧雪更愿意相信沈珂或许早就知晓自己不真正的三公主,因此才会害怕真公主沈茯发现自己不是亲妹妹。
如若是这样,那沈茯的死与沈珂会不会也有关系?
那时沈茯被回襄京时的路段,并不是山贼出入的地方,更何况沈茯身边分明应是会有人护送的。
为何那一带会罕见出现山贼,又为何身边只有一个车夫相送?身边本该出现的神武军去哪里了?
此事细细思来,到处都是不对劲。
“沈茯,我警告过你,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珂双手环胸,气势汹汹说道。
“那你干脆那根绳子把他绑身上天天带着吧,少找我示威,没用。”摧雪翻了个白眼,对沈珂的不耐烦几乎从眼睛里面溢出。
“你!你别得意!”沈珂气得捏紧拳头,眼神阴狠。
不知想到什么她缓缓松开拳头,咬牙眼神嘲讽:“别以为他对你好了些便是喜欢上你了,他是不是对你态度时冷时热,又时常恍惚出神?呵,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吧,这都是因为你和他死去的那个爱人长相相似。”
摧雪回忆起楼齐涯面对她时确实会偶尔恍惚,她拧眉沉声,“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个卑微可怜的替身,是恶劣卑鄙小偷,他对你的好,通通都是因为你像那个女人,而他却仍然不愿意将你完全当成替身,因为齐涯他十分清楚,你只是个低劣的仿制品。”
“所以呢。”
摧雪脸上平淡无波,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连语气也只是淡淡的。
“所以你要是聪明,就应该知道趁早滚开,他爱的是一个死人,而我于他有一辈子的责任,你呢?不过是贻笑大方的丑角罢了。“
沈珂笑得灿烂,恶狠狠盯着摧雪。
“你除了他,就没有别的要说吗?”摧雪语气冷冷。
“沈茯,你觊觎齐涯,杀死荼娅,屡次害我,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烛火摇曳,烛光微弱,暗黄色光影影绰绰,少女轮廓清晰侧脸半明半昧,摧雪突然抬起眼,笑,“小偷?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