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之意
身为公主的华服衣裙繁杂,作为攀爬绳索已是足够,但摧雪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脱,还当她是那个伪装出来的软柿子公主呢。
楼齐涯原本想将剑投掷进坑壁,最后借助轻功飞上,因此摧雪一人衣裙撕裂打结成绳完全足够。
摧雪一早便知晓这个丞相龟毛又洁癖,大抵是不可能损坏自己的外衣,因此她故意问出,手中脱掉第二层衣服的动作停止,快步上前去扯男人衣襟:“你也得脱。”
手扯上他衣领,却被躲开,手中动作不停,角色倒换,她一步一步将他逼至角落。
他因剧烈动作扯动伤口,脸色苍白捂着胸口,盯着摧雪目光寒凉如冰,声音沉沉怒斥:“你敢。”
有何不敢。摧雪淡然笑着,趁他伤口疼痛晃神间撕开那剪裁精致衣袍,寂静空间布料撕裂声巨大。
他侧过头不看摧雪,只留下清晰冷硬的下颌线,衣领松松垮垮敞开,精瘦锁骨与蜿蜒往下紧实肌肉线条赫然出现在摧雪眼前。
男人隐忍着情绪,平时充斥着危险与攻击性的眸子微阖,肤色苍白,锁骨、耳尖却泛着粉意,莫名让摧雪生气几分凌虐之意。
楼齐涯武功本就与她不相上下,此时受伤后,宛若任人宰割的兔,利落脱下他外衣,塞进他手中,摧雪仿佛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放荡形骸的事,淡然自若:“公平了。”
视线控制不住随意在那诱人躯体上扫了几眼,他肌肉精瘦却丝毫不显壮硕,如若不是脱掉了这个丞相的衣服,她还不知道那修长瘦高身形下竟是这么一番美景。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细腻苍白肌肤上遍布剑伤刀痕,看来年岁长久,除了摧雪刺他心口那道血红新伤,此时还在不断往外溢出鲜血。
或许是良心未泯,摧雪在撕掉自己里衣一小块布,逼近楼齐涯。
他眉宇间尽是不安警惕眼神落在摧雪手中的丝绸上。见他如此模样,摧雪开口解释:“过来,给你包扎伤口。”
楼齐涯听闻,浑身紧绷放松下,却还是带着审视注视摧雪一举一动,但凡她再有任何逾矩动作,他后日必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眼神警惕沉冷,静静瞧着摧雪。
摧雪抬起他胳膊将丝绸带过去,他的体温不似神色一般冰冷,而是炙热又带着清冽的竹香,仿佛从骨子里钻出来的气息,好闻又独特。
将伤口用丝绸包扎好,她打结完毕,便下意识抬起头。
男人单膝屈起,摧雪跪在他两腿之间,手撑着他腰后地面,抬起头时唇不经意间擦过男人细腻的下巴。
温热的触感使两人双双愣住。
脑袋还嗡嗡作响时,感受到肩膀巨大推力,摧雪被楼齐涯黑着脸推开跌坐在地。
手掌蓦然在地上摩擦的生疼。她眼中不自觉带上些生理泪水,抬眼便见那男人脸色黑沉,抬手用手背在自己下巴处狠狠擦拭。
纵使摧雪不是故意的,但看他这一副十分嫌弃模样,还是心底不爽,她缓缓起身时揉揉手腕:“小气。”
“抱歉,我讨厌别的女人碰我。”他脸色冰冷丝毫没有任何好转,语气也无歉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摧雪立马联想到了沈珂,他对沈珂还真是情深似海,忠贞不二,不知为何想到此处她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意。
意识到这点,她连忙梳理探查这份情绪到底为何而来。难不成是她见楼齐涯太好看产生了喜爱之意?
越想越可能,越觉得自己没出息。
虽然她认为这只是些浅薄的喜欢和占有欲,就像儿时自己钟爱的木鸢尾一般,谈不上多喜欢但得不到就是心里挠痒痒似的不舒服。
即使是这点微妙的喜欢,但搁在刺杀自己多次并心有所属的男人身上,在摧雪春心萌动史上,还是绝无仅有的一份。
她生来多情爱美女美男,但却只对同样喜欢自己的人才会怜惜一般产生些喜爱之意。
虽然楼齐涯皮囊俊美,年纪轻轻独揽大权,武功高强,但是他心上人是别人啊,而且还要杀她。
摧雪半晌没接受得了这个事实,蹲在原地垂眼不知在想什么,楼齐涯见她这幅怀疑自身模样,目光顿了顿,随后移开目光,独自闭上眼调息起来。
虽然察觉到自己唯独在这沈茯身上投入太多目光,但楼齐涯心里清楚,一方面是因为她谜团众多,最主要的还是她与他的阿雪有些地方诡异的相似。
但再相似终归也不是他的阿雪。
想明白这点后,他缓缓睁眼,眼中雾霾散尽,冷意更甚,正如第一次见面那般不近人情。
“起来,走了。”
摧雪将自己从思维中拉出来,避开楼齐涯的目光,沉默着站起身。两人配合起来将衣物结成绳,随后楼齐涯将绳系在剑柄处,随后抬手将剑嵌入坑壁。
他上去后拔出剑,将绳降下来,示意摧雪拽着绳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