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
“救命!”她脸颊被抽到一边,却还是止不住的大叫,随后迅速被捂上嘴巴,所有哽咽,所有痛苦,所有绝望被止住在掌心。
她眼前蓦地出现相似的身影,大汉身影渐渐与“他”重叠。
钳住她的双手,脸上的巴掌印,淫邪的目光……
双手被强制压在两边,弓起的腿也被狠狠压在身下,残碎的衣衫,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忽然像是陷入某种恐惧,经受了莫大痛苦般的呓语:“岑赫扬,岑…赫…扬…”
最后关头,芬妮出现了,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她迎着夕阳走来,一身红色吊带长裙披着红色大衣,一头波浪卷发张扬的披在肩头,烈焰红唇性感妩媚,她捂着嘴娇笑着。
当时情况沈楠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记得芬妮把身上红色大衣脱下来披在身上,把她安全送回去。
她临走时沈楠红着眼睛问:“为什么救我?”
在沈楠看来,她们并算不得亲近,芬妮没有理由救她。
“This kind of thing still requires mutual consent. What I hate the most is coercion.”(这种事情还是得两情相愿,我最讨厌的就是强迫。)
临走前还嘱咐道:“他们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最好还是搬走吧。”
自那之后她的失眠更加严重,几乎只能靠着安眠药睡觉。
搬离住所后,她白天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幸好那里零工是可以按小时计费,早上九点钟上课,下午四点就没课了,五点前赶去上班,晚上八点下班,配着奖学金她终于不再过得那么艰难。
后面沈楠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芬妮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她如今的状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家庭。
芬妮爸妈是个瘾君子,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她的父亲侵犯了她,甚至还在她的水杯里放了毒品,芬妮染上了毒瘾,巨大的变故让她堕落下去。
因为“瘾“她走向了不归路。
……
安眠药对现在的沈楠来说,效果并没有那么显著,凌晨一点困意才渐渐上笼。
她又梦见了他,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个梦是他们诀别那天。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他的梦了,最近的一次是去年报纸上看到他的新闻,而这一次她从来没有梦见过。
这是第一次。
是一个寻常的下午,沈楠接受了岑赫扬母亲的分手费,远赴国外。不寻常的是本该被他母亲支走的岑赫扬,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
岑赫扬来时很狼狈,一瘸一拐地走到出租车前,张扬的紫发也沾染上泥土和并不太明显的血迹,黑色牛仔裤的膝盖处露出血色皮肉,他死死把着车门,想凭一己之力阻挡她的离开。
她知道如果不让他完全死心,他是不会甘心的,她放下肩上的帆布包,打开车门,让司机在前方路口等她。
岑赫扬喘着粗气,像是匆忙赶来的,他眼尾通红,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双手死死箍着她的胳膊,嗓音带着颤抖,问:“你要去哪里?你要离开我是不是?”
他眼眶里的眼泪控制不住般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这是他第一次在沈楠面前掉眼泪。
沈楠攥紧的拳头慢慢松懈,无力地垂在两边,任凭他的钳制。
她突然控制不住眼泪,任凭眼泪肆意流淌,牙齿用力咬着舌尖,压下一切苦涩,用尽全力把一切谎言揭开,血淋淋地剖析给他看:“对,你妈给我一百万分手费,让我离开你,我同意了,我需要那一百万。”
他依然不肯相信,摇头执拗道:“我不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几近崩溃,疯狂替她辩解道:“是她逼你的对不对?我就知道,肯定是她逼你走,你才走的……”
话音未落,她残忍打断,把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剥离,直到失去活力失去希望。
“是我自己要走的,那一百万对于现在打零工一个月两千五的我来说,是有很大的诱惑力的,一百万我需要很多很多年才能赚到,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我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他的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退散,心愈来愈痛,每一份名叫沈楠的苦涩渗透在他每一寸肌肤,像一股不可遏制的涌流,将他全部淹没。
他几乎乞求的方式:“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啊!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被一群人围着打,逼他堕下神坛,也一声不吭受着的人,此时却卑微如尘埃,只求她不要离开。
所有苦楚所有苦涩几乎要推翻沈楠为他建起的所有坚不可摧的堡垒。
她手指僵硬的蜷了蜷,强忍泪水,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分毫,竭尽全力地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故事吗?里面的小女孩是我。我的妈妈是一个遭人厌弃的小三,我是小三生的女儿,是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