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谈话

淝中局的局长办公室，仍旧是那一套万年不变的环境。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7点钟，秋天过后，正向着冬至行进的日子越来越黑暗，白昼在下午五点多就正式退场，过了两个小时，7点钟的淝中已经是夜幕降临。

许得思又加班了，他又给师主角泡了一杯茶，笑眯眯地问道：“呵呵，师……师小友，这样称呼你没有问题吧？毕竟我年纪也就大你十多岁。”

“没有问题，倒是你怎么变客气了。”师主角接过茶水，放在茶几上，等它慢慢冷却下来再啜饮，他也不是第一次进局长办公室，少了很多拘谨，反而有种当家的感觉。

“没办法，手底下人办错了事，给你添了麻烦，我这个领头的不得赔个礼道个歉？”

许得思这是客气话，紫云区的巡抚司正常接警出警抓人审讯，按规矩办事，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因为姬天下的关系，还差点失去了两名老警员，要真说他们办错了事，不管是小惩还是大诫，那就是寒了下属的心，就是他这个局长不称职。

“不麻烦，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做，时间充裕，况且，是我不了解现在的法律，有错在先。”师主角摇了摇头。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任何对时间的浪费都是可耻的，”许得思就坐在师主角旁边的沙发上，侧着身子看着他，两人只隔着一个小木质茶几的距离，“我知道师小友直来直去，我也喜欢直率的人，那我就直问、直说，做个爽快人。”

“好。”师主角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姬天下的姓名和藏身之处的？我以前也遇见过拥有傀儡异能的能力者，他们是绝不允许自己的傀儡透露主人信息的。”许得思压低身子，靠在沙发扶手上，和师主角拉近了一点距离，问道。

“但的确是傀儡告诉我的。”

师主角简单地把昨天晚上发生在公园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许得思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是窃喜，他早就从当时同样在现场的白家姐妹笔录那里知道了全过程，这也是他相信师主角异能的原因之一，这种规则系能力太逆天了。

师主角这人不错，能处，一个字都不骗他，不枉他许得思一片苦心。

“恕我直言，你为什么要去杀他呢？你知道他就是白家姐妹袭击案件的幕后黑手，报告给巡抚司不就行了吗？巡抚司有将其绳之以法的实力，你也免得跑一趟路，不至于被当做是杀人未遂的罪犯。”

不过许得思照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并不是试探，他始终不谈能够理解师主角的脑回路，如果连心在就好了，她至少能够提出一些专业的看法，许得思就只能凭借自己几十年来的阅历和人情作出判断。

“原因很简单，我没想到，”师主角坦白说，“我失忆之后，脑海中的很多东西都出现了空缺，原本我并不知道这些空缺的存在，只是和你们的相处我才意识到现代社会运行的一些规则我忘了很多，你可以理解为我现在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不至于不至于，要对自己有信心，”许得思笑笑说，“那也可以置之不理啊，单打独斗在这异能者满地走的世界是很危险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一些奇奇怪怪的异能阴上一手，再强的异能也很难面面俱到，被人抓住弱点了还是很危险的，八级能力者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顶流战力了，但以前也不是没有八级的能力者陨落的例子。”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但答案是明确的，这是一种本能、公理，或者说命运，没有为什么，就像人不会思考为什么吃饭喝水，雨水不会思考为什么它们是落下而不是飞起，地球不会思考为什么她绕太阳的轨道是椭圆形而不是矩形，如果我是机器人的话，去杀他，杀这个反派就是写在我的底层代码上的指令。

“不不不，人不是机器，还是会思考为什么吃饭喝水的，特别是纠结每天吃什么的时候，”许得思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我想，你仍然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只能寄希望于命运之类玄乎的东西来麻痹自己，催眠自己不去想这些行为背后的意义和道理。”

师主角一愣，感觉他说得有些道理，又觉得高深莫测，说道：“你不信命运吗？命运是固定的轨迹，客观的规律，你信不信它都在那里。”

“哈哈哈，我知道，但是我不信，这个‘信’字可大有讲究，人生的光明灿烂，就在于一个撞南墙和跳黄河上，非要一头撞上命运，撞个脑浆迸裂，人反而才活了过来，活得自在。”

“我不懂。”师主角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限。

“好好好，不聊这些抽象的话题了。”

“要不说说刚刚那个八级能力者陨落的例子吧？我很感兴趣。”师主角只实际遇见过江月如一个八级能力者，对她有很深刻的印象，虽然并没有真正出手过，但是能迅速感应到自己的火鸟，在湖面上凝结出一个能承载自己意志的小冰人，就已是不俗的能力。

“哦~哈哈，这个啊，这件事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