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十年河东

走了大概好几公里的师主角肚子搅成一团，胃像是拧紧的毛巾，滴出几滴叫苦不迭的胃酸来，钻得师主角肚子有点疼。

但是他终于到了比较繁华的地段，从这里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应该就能到市中心，街道越来越有城市的样子，马路两边是层层叠叠的小楼房和营养不良的香樟树，大部分门面店已经关门打烊了，但是搞夜宵的店正在经营的高峰期。

老何火锅店，吃爽乐翻天！

这是师主角面前火锅店店招牌旁边打的广告词，一看就知道不是奸商开的。

店家的招牌很简朴，甚至算得上很有年代感，用标准的宋体字写着店名五个大字，周围一圈霓虹光圈围绕着，定时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把这个招牌扔到30年前的大街上，大概也没人分辨得出来。

但是店面挺大的，占了有两三个店铺，宽大的玻璃窗和两旁的包厢窗帘也很朴素，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街边饭店，大概是因为深夜，里面坐着几桌客人，不算多，也不算少，饭店的规模大概总共能容纳三十桌吧。

“火锅……”师主角喃喃自语道，脑海中的口水泛滥，毅然决然走了进去。

“几位？”

柜台那边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盯着师主角看了好几眼，这人一身正气，气宇轩昂，昂首挺胸，胸宽似海，又瞟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手指在面前的点餐机上点拨着一位，但仍然随口问道。

“一位。”

“火锅套餐50一位，烤肉套餐也是同样的价钱，两个套餐加一块就是70一位，便宜点，普通场不限量，四个小时随便吃，豪华套餐180一位，全场随便吃。”

“这个180是什么？身高吗？”

“哈哈，小哥哥长得帅还很幽默哈，身高付不了啊，得用钱付……”

柜台的女孩尬笑两声。

“我没有钱。”

师主角摇摇头，说道。

“……，你可以找人借一点，找朋友借之类的……”

“请问你有带钱吗？”

“……”女孩的脸上保持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还是用难以挑剔的态度说道：“这位先生，没钱是吃不了的哈，小店小本生意，实在是施舍不了一点，还请您见谅。”

“我实在太饿了，可以先吃后付吗？等我有钱之后，我可以付三倍的价钱，或者更多。”

师主角礼貌地问道。

人至贱则无敌，这种骗术也好意思拿出来招摇吗？连骗术都算不上吧？画大饼哄小孩呢？女孩对师主角好的第一印象基本算是毁了，她手在柜台下边摸到手机，指纹解锁之后，立刻凭多年使用的经验盲选到微信，点进置顶的家庭群里疯狂发表情包。

“咋滴了？闺女？”

一个彪形大汉从后厨走了出来，套着围裙，直奔柜台而来。

“他没钱还要吃饭，我客客气气说了也不听，爸，你把他赶走吧。”

大汉上下打量着师主角，毛头小子，平平无奇，和女儿差不多的年纪。

“我不是异能者，但我是主角，承诺的事情一定……”

师主角还没有说完，大汉眼睛一瞪，脸色凶悍起来，底气十足骂道：“什么狗屁主角，看小说看多了吧？你要真是可怜，我就给你吃饭了，你有手有脚的，还死皮不要脸，趁早滚，不然我报警了！”

“滚！”彪形大汉又吼了一声，引起店内几桌客人频频回头望。

“这就是死皮不要脸吗……我知道了，”师主角一愣，脑子有点混乱，“好吧，滚就滚。”

彪形大汉目送他平静地走出店门，转头对自己看店的女儿说：“这种男人最没用了，我要是他走投无路我就去工地，或者去捡垃圾我也不去要饭，还在这装腔作势地混饭吃，他要是下次还来，撵不走就直接叫爸爸来，知道吗？”

“嗯嗯。”女孩答应着。

被火锅店赶出来之后，师主角随意找了一个前往市区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有点后悔，至少在那个第二观察所里面，连心还是给他点了外卖的，现在虽然他自由了，但是口袋里没有一点钱，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

该怎么挣钱呢？果然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纵使他师主角天纵奇才，主角命格，也要为钱发愁，所谓开局一个碗，他连个碗都没有，身无长物，又如何启动创业呢？

……

这里是哪？

师主角惊恍之下，左顾右盼发现自己好像迷了路。

他已经偏离了有人流的马路，走进了一处僻静的公园，砖石小道在月光之下映射着灰白的颜色，像是一条白色的巨蛇弯弯曲曲延伸到前面，掩没在丛林的身后，旁边是汩汩流声的小溪流，沫白的水珠从石头缝里蹦出，像地势更加低矮的方向跳跃去。

有声。

有歌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