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旧怨
了他一眼,语气不变道:“需要用药物将里面的毒提炼出来,进一步分辨过后方能确定。”
袁方顿时明白了这一眼什么意思,干巴巴转移话题,“哦,那盘子里是什么?”
“死者肚子里的东西。”
袁方:“……”还不如不问。
京兆府没有陆安然自己的药房东西齐全,她和无方带着东西坐马车回去。
袁方虽然着急也没办法,正好杨力从外面回来,回禀道:“大人,福伯说钥匙一向放在抽屉里,他和福嬷嬷两人需要的时候去取,用完就放回去,谁都不会特意关注一把钥匙。”
袁方正愁,杨力话锋一转,“不过卑职在钥匙上发现了一点泥印。”
“一口气说完你会死啊?”袁方气的抖胡子。
杨力不知道袁方今天装了一天孙子心累,心想这案子果然磨人,大人都开始急白眼了。
袁方朝前边大堂走,“那个人找得怎么样了?”
“奇怪得很,照理说他在碧云观留下名字,道观中人肯定见过,怎么也能描绘个大致模样来,”杨力步上台阶,满脸不解道:“可是我说出这个名字来,居然没人能对上号。”
故而查来查去,只得到一个空名,没有丝毫和这人相关的线索。
袁方停下,“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留的是一个名字,他人称呼又是另一个名字?”
“可是这样不是更奇怪?反而叫誊写名册的道士更印象深刻。”
袁方摸着胡子点头:“倒也是。”
杨力思索道:“大人,卑职想着,凶手会不会早就料到名字会暴露他……所以让别人伪装成他誊录名字?”
“那日夜宿在碧云观的人多不多?”
“七人。”
袁方眯了眯眸子,“再跑一趟,将那七个人的样貌全都临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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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回到吉庆坊一忙就是一个晚上,天亮后白着一张脸打开门,连春苗都开始后悔,不该叫袁方上门。
陆安然边吃早饭,边说道:“春苗,你去一趟京兆府,告诉袁大人死者体内毒素为砒霜,不过剂量少,能使得死者晕眩、昏涨、四肢乏力,但不会立刻毒死,从而让死者在被上吊的时候有挣扎的机会。”
春苗记下后让秋蝉在这边伺候,一刻也不敢耽搁地跑去京兆府。
鹿陶陶扒着窗台探进脑袋,“陆安然,你现在脸色跟死人也差不离多少。”
陆安然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她一眼,“你没出去?”
“嗨,没事儿呗。”鹿陶陶手上一用力整个人跳起来坐到窗台上,两条小短腿在半空晃悠,“谁像你这么闲,官府又没给你银子,一天到晚穷折腾。”
陆安然吃了两块米糕,放下筷子,“我问你一个事。”
鹿陶陶仰起脑袋,太阳照得她半眯起眼睛,双手撑在后面,笑嘻嘻道:“趁本大仙心情好,有什么要请教的直接说。”
“会驭蛊术的白家,能说吗?”
鹿陶陶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眼睛睁开一片幽黑,阳光在里面跳跃不定,泛出不平稳的波澜。
陆安然用布子擦嘴,走到窗边看着鹿陶陶的神色,说道:“抱歉,我知道你大概不想提这件事,但我问过师兄两次,他都说得很含糊,我只是想知道关于驭蛊术这方面的事,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
鹿陶陶右边脸挂着笑转过头,因为另一半没有笑,显得这个笑容格外邪恶,“萧疏很介意提起白家吗?那我偏要说。”
没有人不会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好奇,陆安然也不例外,关于她脸上的胎记,从前以为天生而得,可是后来萧疏说到驭蛊术。
陆安然想了很久,如果不是胎毒而是蛊,那么这个蛊从何而来?
她不在意容貌变化,但谁都不喜欢自己身上存在自己都不了解的秘密。
“白家嘛,家主叫白沛锦,长了一双斗鸡眼,有个儿子叫白其坤,没有斗鸡眼了,不过成了绿豆眼,还有个女儿白晚秋,每天吐一口血,脸色跟死人差不多。”
鹿陶陶呵呵道:“水白莲以前叫白莲,你别以为我烦她,比起白晚秋,她……算了,看到还是倒胃口。”
白家过继水白莲是为了白晚秋,在鹿陶陶口里白家上辈子加这辈子干了不少缺德事,所以白晚秋得了死不了的绝症,后来找了个道士掐算,说身边缺个养人的陪伴,算生辰八字,水白莲最合适。
“驭蛊术?”鹿陶陶完全不屑,“几个恶心的虫子罢了,白沛锦自己都没玩明白,最后把自己玩死了。”
鹿陶陶说话从来没有重点,或者说她只有自己认为的重点,“太好笑了,白家还正儿八经供奉一只虫子,哈哈哈——虫子,你见过有人毕恭毕敬对着虫子跪拜的吗?”
陆安然有心问关于驭蛊术,鹿陶陶歪了歪头,“我把那些虫子都烧死了,没见过什么驭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