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阿娘,你也喝醉了吗？

洋洋洒洒的言说了一大篇后，明启忍不住歇了歇嘴，啜了几口“白露”，润润喉，故作莫测的笑问了一句。

正听得兴起唐家夫妇，怔怔如鹦鹉学舌地问了一句，“说明什么？”

“缺现下流通的钱银。”吉安斜睨了明启一眼。

原本嘚瑟的准备自问自答的明启，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的被吉安噎了回去。憋得他嘴角一瘪，眼神哀怨地看向吉安。

“所以，便想到了是马爷的马市出了事？”吉安完全无视明启幽怨的小眼神，又问道。

明启见问到了关键处，也不再耍宝，便把当时打探到情形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马爷的马市在二十年前，迁址于瑞阳城外的西郊，盘了一个二十亩的大场子，专门做了个螺马榷场，因靠着边境，往昔总有大宣、东陵的马场主与各地的马贩吆喝攀谈、繁多交易。

可那日被唐乐兮派去马市打听的明启，一步踏进后，便看着冷冷清清、门庭冷落的螺马榷场，马比人多的情景时，脑袋一时恍恍惚惚，以为摸错了路、跑错了地方。

那一间一间木围栏中打着响鼻的马匹，皆为瑞阳县周边私人马场送来的尖货，可当明启瞧见栏杆上挂牌上的售价时，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凉气。

大宣的马场主要分布在东北、西北、西南、和东南四个区域，不同于北方马常用做战马，所需的骨骼粗壮、肌肉发达，善于奔跑、跳跃的特性。

南方马匹皆为山地型马，因体型矮小，耐力足，常用作耕作或运输的工具，也是大宣商队的首选马匹。

不过，自古以来，战马的售价是远远高于商队马匹的，约莫战马的市价在五十两至一百两一匹不等，相比之下，商队所用的马匹就在五两至五十两一匹之间了。可一路瞧着，挂牌上的售价最低也在三十两，高得甚至达到了八十两一匹，这与山地型马匹的售价实在相差甚远，不怪明启被惊得瞠目结舌了。

再向场中的马场贩子一打听，原来两年前与东陵国之战，导致两国的贸易受阻，东陵国的马匹过不来，而瑞阳城周边马场就借机上涨了马匹的售价，一年高于一年，而原本各地兴冲冲赶来的马贩，也在这离谱的售价之下，打了退堂鼓，大多退了市，导致榷场的交易骤减。

原本按交易抽成的榷场，无论场子还是人工日日都生着钱银，这入不敷出的日子一多，便亏损的狠了些。

“所以，马爷现下涨走马街的掠房钱也是情有可原了！”明启便不带喘气的全交待了。

“可是……若是马市亏损为涨掠房钱上涨的缘由，那为马爷解决马市生钱的法子便可，这走马街的掠房钱上涨一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何须再谈掠房钱上涨数目呢？”唐大叔听下来，发现其中一处逻辑颇为不合理，遂心直口快的将问题抛了出来。

转了一圈，既已解决了源头问题，为何还将掠房钱涨上去？

“此事虽因马市亏损而起，不过，马爷也是铁了心的想上涨这掠房钱的。”唐乐兮接过了话茬，“其一、走马街的掠房钱已二十年未涨，人情往来在商贾中固然重要，可在其眼中利益才是真正第一位的，马爷已让利如此多载，现下正好有一上涨的由头，他怎会放过？其二、生钱的法子并非一时半刻能缓解亏损，掠房钱上涨也为长久之计，故而掠房钱可商议上涨数目，却不能不涨！”

不得不说，唐大叔的疑问从逻辑上堪称完美。可商贾之家大多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马爷虽愿尝试让马市扭亏为盈的法子，但未见成效前，又怎会放过这走马街尽快生钱的法子呢……

“那提及湘儿姑娘也掺和了是何意啊？”唐大叔恍然大悟，遂又想起了明启方才说林湘儿也参与其中，便好整以暇地接着问了一句。

“今日交给马爷的纸笺中，含有一封湘儿写给袁爷的信笺。”唐乐兮终于接过了话茬，她目光睹了一眼屋外暮色渐浓的天际后，“交于马爷生钱的法子是否管用，歹看往后马市的起色，到时再为诸位解惑吧。今日天色已暮，我等别只顾着言说，可不能辜负了湘儿这一番心意啊！”

“是……啊，阿娘……说得怼，这红烧猪帝……可好吃了，香儿……姨姨、名起……叔叔快尝尝！”一道咬字不清奶声奶气的稚嫩童音积极的附和起了唐乐兮。

众人低头一瞧，双宝这个小贪吃，白皙嫩红的小脸不知何时已被染成了小花猫，小手是一只红烧猪蹄、一只鸡大腿。

被撑得鼓鼓囊囊的两个小腮帮子抖了抖，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一眨不眨的望向众人。

“噗嗤”、“噗嗤”，大伙都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

唐乐兮扶额，这小丫头的襦裙怕是不久后，便要改改了……

半个时辰后

酒过三巡，在推杯换盏间，几十瓶白露纵横交错的倾斜在案桌上，众人皆饮得酣畅淋漓，畅快无比。

风清月白，夜色微浓。

微风习习，拂过几人时，带着沁人的凉意，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