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张阁主真是高风亮节

江布感叹完之后，又见欢欣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居然还未踏入炼气期，按照她目前的体质而言，突破炼气犹如吃饭喝水般简单，可为何还未曾突破？

难不成又是张阁主的指示？

他一念至此，问道：“你为何还没有突破炼气期，难不成也是张阁主安排的？”

欢欣听到这里，她的气血算是恢复如常，但那张小脸还是脏兮兮的，被问起这件事，就有些心虚，“师父他……他说让我领悟自己的心法，然后再突破炼气，不能重复走别人走过的路。”

此言一出，江布的眼睛都瞪得凸起，摸了摸自己的脑花，“没想到啊，没想到，张阁主一环套一环，伏笔居然埋得如此之深！”

“我这狗脑子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搞得我都想拜他为师了。”

这话说得欢欣一脸茫然，她忍不住举起小手，“三长老，您到底在说什么呀，能不能直接点？”

“桀桀！”江布阴险地笑了几声，随即道：“你且与我说说，张阁主让你参悟自己妙法的时候，可有说过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回忆道：“师父说，遂古之初，道以何传？他所观之道，玄之又玄，乃众妙之门。”

“继续说，不要停！”

“呃……师父还说，我的道是什么，是弹指白驹的飞纵，还是刹那朝菌的临终？可要知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可悲也！”

……

……

她完完整整地将张心的话复述给江布听，只见江布眉头紧锁，片刻后忽然一拍大腿，直视着她，“当日张阁主收下你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必然让你参悟剑道真意，你且听这些话。”

他整顿了一下语言，挥手幻化出一把锐利的长剑，这把长剑犹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冲破云端，随后又斩断一切，紧接着那柄长剑停滞下来，却不过一根草罢了。

“你师父说过，自己的道怎么走，自己不过是在恍然间，而那些朝菌、白驹都代表着什么？”

“这下一句话就是提点！”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是指你应该找到自己的天赋，并且不要听任何人谗言，万不能听信书籍、古人的建议，这样一来你还怎么踏出自己的道？”

“如果你听信了古人、伟人、甚至家族父母长辈，以及你师父的任何话，都将会导致你平白浪费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光阴易逝啊。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了，你师父那番话更多的是提点，并非让你真的按照他所言的走，而且并未给出中肯的建议。”

“但你说的最后一句，给了我灵感。”

“看破万象霜天，此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布整个人兴奋起来，宛如疯魔的老头般，在原地手舞足蹈，“这就是在暗示你，你乃天生的剑种，可以剑道为自己的道，以此来参悟心法，一剑破万法，一根草也足以斩尽日月星辰！”

他说到这里，整个人头发飞舞，像是揭开了亘古修仙界的谜题般兴奋，而欢欣更是眼睛一瞪，眼睛里流转出光晕。

她一直在想，走什么样的路，以什么来参悟心法。

她总是会借鉴古人的，甚至三千大道，所有属性。

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剑道！

这本就是可以成为自己唯一的路途，也是自己天赋、天选抉择的道路，为何还要去冥思苦想自己不擅长的东西？

悟了！

我欢欣悟了！

她表情逐渐变得欣喜，就看到江布从疯癫状态重归严肃，拿出一滴赤红色的雷劫液来，沉声道：“你师父应该早已经给你准备了灵剑，但我也身在此局中，他不直言点醒你，是为了让你领悟更加深刻。”

“因为痛苦挣扎后的现在，才能有更深刻的领悟。”

“所以，按照你师父的设想，我这一滴雷劫液赠与给你，莫要辜负他的深意！”

江布想法很简单，这一切都是张心的安排。

简直过于神妙！

选择欢欣，锤炼体质，给自己提点、突破化神，然后引来雷劫让欢欣重伤，算到自己一定会来找他，并且在这一个月后，给欢欣提点的机会。

那么，这滴雷劫液必然是辅助欢欣突破极限，缔造神话的关键！

那雷霆迅猛霸道，正是剑道雷霆万钧精神不能缺少的一环。

所以，这一切都是张心的计谋！

甚至是阳谋！

他江布还不能不给，并且要盛赞一句，“张阁主真是高风亮节”。

因为自始至终，张心都没能得到半点好处，所有的伏笔、安排都是在为欢欣做嫁衣……而且，这凌云服也是关键点！

江布悟了，如果没有凌云服，势必要导致欢欣伤势过重，甚至衣不蔽体，导致她颜面扫地。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张心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