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连结的命运

在另一边，江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陌生而昏暗的巷弄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异味。

“好臭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踏出步伐，沿着巷子深入。

这条巷子几乎被废弃物全面占据，甚至有几位衣衫褴褛的女子倚靠在路边。

这些女子暴露在外的形象并无丝毫美感，江年目光直视前方，不予理会。

但他察觉到她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颇为怪异，仿佛是一群污秽不堪的野猪在觊觎一朵纯净娇嫩的小白菜。

行进未久，一位瘦弱却面容相对洁净的女子颤颤巍巍地起身，朝他蹒跚走来。

“您，您是从‘那边’过来的大人物吧？”她嗫嚅道，“我能护送您离开这里，只求到时候能赐一口饭、一杯水就好。”

江年对此感到困惑不解，追问了一声：“什么意思？”

那女子显得极为恭敬，低头时还不忘偷偷打量他。“大人，我，我只求一口水饮就好！”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女子们也纷纷附和，瞬时一片喧嚣。

江年被这嘈杂之声扰得心烦意乱，更忍受不了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恶臭。

“我在找一个人，谁知道姜栀在哪？”他高声询问。

“姜栀？您，您找她做什么？”那瘦女子好奇地问。

“此事与你们无关，只需告诉我她的下落。”江年随手施展神力，从身后凭空变出一瓶清澈的水。

这样的小技巧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当众女子看到那瓶晶莹透亮的水时，眼中皆闪烁出贪婪之色。

最先开口的瘦女子迅速回应：“她住在那栋楼里，好像是第七层……”

她指向不远处唯一一栋歪斜且布满裂缝的高楼，看上去随时可能坍塌。

确认了信息后，江年将手中的水瓶抛给了那位瘦女子，随后径直朝那栋危楼走去。

此时，瘦女子大声警示：“大人，您一个男孩独自在这种地方非常危险……”

然而，江年并未回应，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巷口的转角处。

……

放学后，姜栀浑浑噩噩的走过阴暗的小巷，这里的一砖一瓦、一弯一折她都记在了心里。

“啪嗒——”一声细微却清晰的水滴声打破了沉寂，在空旷的小巷中回荡，宛如敲响了暴雨的钟声。

随后，天空如破堤之湖倾泻出磅礴大雨，铺天盖地而来。

如果是往常，她一定会欢欣鼓舞地拿着那个陈旧但珍贵的水桶，奔向屋檐下接取这大自然无私的赠礼。

在她们这种贫民区里，水是最最珍贵的资源。

一路上，已有不少女人脱光了身子站在雨中，锅碗瓢盆，无论是什么都被拿出来装水。

很快，姜栀来到一处破败的高楼下，墙壁上醒目地涂写着大大的红色“拆”字，昭示着它的命运。

她动作熟练且轻盈地从旁边锈迹斑斑的铁丝网下钻了进去。

“姜姐姐，你回来啦？”一个皮肤白皙得几乎不似正常人的小男孩迎面走来，亲切地打着招呼，他的小手里还提着两罐满满的清水。

“今天好像是检测天赋的日子吧？姜姐姐你，你可别忘了我们……”

“小月，你，你又去做那种事情了？”

“这次不一样，她说会带我去富人区呢！”男孩扬起手中的水罐，满脸喜悦地展示着，“你看，这水多干净。”

告别了男孩，姜栀上了楼。

像小月这样的人多到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若不是自己是个女人，她都想去做那事了。

往那一躺就有钱来，多简单？但若是真到了那种境地，她大概率还是不会这样做的。

第七层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姜栀小心的拿出钥匙，插入锁孔，门锁转动，随后缓缓的推开门。

屋子不大，除了一些散发霉味的木质家具，就只剩下空荡荡的墙壁了。

“没有天赋，我该怎么办……”姜栀坐在床边，抱着单薄的被褥埋头哭泣。

数个世纪前，寰宇突变，无数异域种族降临蓝星，因无法实现沟通交流，人类遭受重创，节节败退。

短短十数年间，大地九成的疆域惨遭侵占，苟延残喘的人类只能群聚一处，高筑城墙以抵御外敌侵袭。

幸得苍天眷顾，人族首位觉醒者横空出世，她驾驭雷霆之力，击碎黑暗。

自此以后，人类族群逐渐崛起，凭借觉醒者的引领，逐步收复了部分失地，再度在蓝星上焕发出生机与希望。

此刻，窗外的雨势愈演愈烈，即使隔着一层被褥，江栀也能深深体味到外面那刺骨的寒意。

蓦然间，一道电光划破夜空，紧接着雷霆震耳欲聋，狂风也在此刻更为猛烈，毫无悬念地将江栀的窗户吹得敞开。

她毫不犹豫地赤足疾奔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