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天上班

直到日落西山，发哥都没有出现，姜音音忽然有点恐慌，这感觉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二天一大早，发哥的小弟开着汽车过来带走了慕言，临行前，姜音音递给慕言一个小纸条，并抓住慕言的手伤感道：“要是有什么危险，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来救你。实在不行就报警。”慕言缓缓抽回手，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汪财厂

汽车停在了厂房前面空旷的草坪上，厂房的占地面积有两千多个平方，主要经营的是食品加工，厂房的正中央歪歪曲曲地写着汪财厂三个大字。慕言跟着小弟进入厂房的时候实在没忍住笑了下。小弟马上警觉道：“笑什么笑？”

“没什么，就觉得你们厂名副其实。”慕言边说边打开姜音音给的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11个数字，应该是她的电话号码。

“那当然，那可是我们发哥写的，我们大哥可是黑白两道两手抓。”小弟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崇拜与自信。过了会说：“别废话，我带你去见发哥。”

慕言再次见到发哥的时候，不同于第一次的蛮横，他正在虔诚地上香拜佛，嘴里喃喃自语。周边都是他的小弟，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扰他。慕言静静的站着，玩味地看着他走完所有流程。

发哥起来一转身就瞥到慕言，忽然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头上粘着纱布，手上打着石膏。他挣扎着起来，拉着慕言在他常坐的椅子上坐下，谄媚道：“言哥，你来了。”然后指着那圈小弟说：“快点喊言哥好！”

“言哥好！”小弟们一头雾水，但是极其配合。

“以后言哥说啥就是我说啥，听见没有。”发哥扫视小弟一圈，在得到大家肯定的回答后，极满足的点点头，并开口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跟言哥有事要商量。”

慕言全程都沉默着，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却神采奕奕，散发着光。他本来就没想着真的打工，之所以乐意，是因为被抓来这样的厂打工是很难查出来的，没有合同再加上没有社保，而且一切都不是计划好的，又很合理，不会被人怀疑。要查到他在这难度简直堪比登天。

为了打破沉默，发哥开口说：“言哥，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而且我保证不往外吐出一个字，这是您的身份证。”发哥递出身份证后，并倒了杯茶递给慕言，接着道：“钱我已经收到了，感谢言哥给的辛苦费和医药费，亮哥让我跟您说声。”

发哥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心里想的是我就说我不会看错嘛，只是没想到来头不小，其实发哥也不清楚具体什么来头，只是警告他的人身手实在太好，这些打手不是一般人养的起的，而且还给了一笔不菲的辛苦费和医药费。

慕言缓缓道：“我还在这里打工，不要跟任何人说钱已经还了。”

“是是是，我懂的，只是言哥你为啥要这样呢？难道是为了姜音音？”

“别的你不要问，给我安排工作吧。”慕言盯着手里的茶杯，并不喝。

“哦哦哦，言哥，我办事，你放心。”

发哥给慕言安排了门卫的工作，还配备了一个助理，基本什么都不用干。

慕言表示赞同，唯一提出了一条，那就是厂的名字要换下，当天厂的名字就改为了盛发厂。

姜音音担心地在家里踱来踱去，阿玲实在看不下去，揶揄道：“他是去打工，你这么担心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姜音音反驳道：“谁喜欢他啊，他住在这里，万一受伤，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去。”说完，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一个擀面杖就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姜音音火急火燎的赶到厂子外边，打算询问门卫有没有见到新来的年轻人，却发现慕言悠闲地坐在门卫室里，安静又认真。棱角分明的侧脸，细长温和的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姜音音的舞蹈男同学里，不乏有帅气的，姜音音却觉得都不及他飘逸出尘。

慕言眼尖地发现了姜音音，他后背往后一仰，

“你来干吗？”

姜音音收回思绪凑近一看，发现他正在扫雷，而且已经扫的只剩下三个格子没翻了。

姜音音把手往后一别，扭扭捏捏的样子让慕言想起来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白兔。

“我…我路过。”

“路过，你带菜刀干嘛，还带根棍子…你该不会打算来救我吧。”慕言挑挑眉，虽然一脸的讥讽，但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她这是担心自己？从小到大，对他殷勤的人，都有所图。或晋升机会，或钱，或权。他想不出她能得到什么，毕竟对她来说，他只是个连打工都要问是不是管饭的穷光蛋。

没想到她还挺仗义的。

“防止危险情况嘛。”姜音音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随即道：“你还好吧？这是给你安排的工作？扫雷？哦不，看门？”不止配电脑，空调，最关键的是还有另一个人在认真工作！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