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舍才有得

是对丞相府不满，我可以为你略施小戒。”

原本闭目养神的詹暮寒接着睁开了眼睛。

他深邃墨色的瞳色，似乎能透过季月凝的身体，看破她内部的灵魂。

他一直都在怀疑季月凝的身份，可是苦于没有证据。

不过就算调查出来了什么东西，詹暮寒也不会将其公之于众。

一是季月凝比起原来的“季月凝”来，更为有用有趣，自己找不到比对方更好的合作伙伴。

二是一旦季月凝的身份被拆穿，皇帝定会将其发配处死，自己就又要面临被安排细作的命运。

……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季月凝主忽然冷声道，她的领地意识极为强烈，丞相府的兴盛荣辱已由自己管中窥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随你。”

深深地看了对方紧张的神情一眼，詹暮寒的眼睛又慢慢闭上，一副没有睡饱的模样。

季月凝有她自己的计划，他只不过是想讨对方的欢心罢了。

适得其反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马车内又陷入了一阵静默，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的朱砂，却显得分外紧张。

豆大的汗水顺着清秀的脸颊流下，朱砂拿着帕子擦了又擦。

她的嘴唇也有些泛白，身子还颤颤巍巍的，让人怀疑她是否身有心疾。

“朱砂？”

骑着高头大马，漫步在马车旁边的王末北透过车窗，看出了对方的情境不对劲。

控制住自己手上的缰绳，王末北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朱砂惶惶的抬头，似乎是呼吸有些困难。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了片刻，随后安静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

对方越是逞强，王末北就觉得事情有蹊跷。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便去找小姐说清楚。”

王末北知道朱砂平时对小姐最为敬重，要是自己搬出小姐，自然会让对方松口。

“你别告诉小姐！”

朱砂着急的开口说道，语气急促中还带着一丝哭腔。

詹暮寒见状忍不住放软了自己的语气。

“我不是有意吓你的，我只是……”

王末北绞尽脑汁也说不出来那个词，他觉得有些怪异。

“我只是有些害怕就是了。”

抽泣了两下，朱砂勉强开口道。

她是丞相府的家生子，自然知道其中有多少龌龊。

好不容易随小姐逃了出来，自己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

更别提她阳奉阴违，许久没有给继室递过信息，此次回去必定凶多吉少。

就算季月凝有心维护，但是朱砂一个小小婢女，对方有的是手段惩治。

季月凝也不可能时时赶到，更别提对方头上还顶着一个“长辈”的身份。

这让形势变得更加恶劣和困难。

朱砂有心不想让小姐吃亏，她已经下定决心。

若是遇到了问题，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连累对方。

因为这么多年来，只有季月凝带给了她鲜活的生存感，而不是挥之来挥之去的工具。

对方会和自己说体己话，会生气怒骂，会教训告诫……

既已做出了选择，朱砂的心境控制不住的起伏跌宕。

但她又不想将事情暴露出去，只能暗自神伤。

没曾想，心思敏锐的季月凝被瞒了过去，而赤子之心的王末北，却意外察觉到了她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