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斩天术

“这个气泡里装的就是沉香的影子？”

“是的！”

杨戬看着气泡中的沉香，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难得透出些慈爱之意，“这是他还没有走出刘家村的时候。”

“那时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家财万贯的员外。”

“我想，这应该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吧！”

忘忧不忍打断杨戬缅怀过去的情绪，等了一会儿才问道：“一直没有机会问你，沉香怎么搞成这样了？”

听见这个问题，杨戬也沉默了。

片刻后才指着画面中的沉香说道：“他现在十六岁，只是一个普通人。”

“嗯？”

没人问你这些问题，怎么就擅自开始前情回顾了？

忘忧一愣，在心头疯狂吐槽。

却听杨戬继续道：“他拿起神斧劈开华山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

忘忧似乎有些懂了：“你是说，他成长得太快了？”

“是的。”

杨戬点点头道，“从一个普通人到天仙境，他只用了三年半。”

“他不是这种天才，世界上也没有这种天才。”

忘忧忍不住打断道：“可我所知道的故事里，他最后还是成功了。”

“是的，他成功了。”杨戬眼中没有丝毫欣慰之色，“可自从沉香劈开华山后，你可还听过他的传说？”

忘忧诚实地摇摇头：“这倒是没有。”

杨戬心中戚戚：“沉香的师傅是我替他选的，他的本事毋庸置疑，可我没料到他是一个好对手却不是一个好师傅。”

“他为了沉香快速增长法力，为他采来无数奇珍异草天材地宝，配合宝莲灯替他炼化法力。”

“效果十分显著，可这无异于拔苗助长！”

杨戬长叹了一口气：“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法力，终究会有所隐患。”

“若是沉香能够静下心来，花个百数年时间彻底炼化药力，倒也无妨。可坏就坏在沉香得了法力之后，还未等完全炼化药力，就强行动用法力催动开天神斧。”

“又因为年少轻狂，闯入地府放出数万恶鬼祸乱人间，染上了莫大的因果！”

“以至于他劈山救母十九年后，法力和因果反噬，成了你看到的那个模样。”

杨戬自嘲地笑了一笑，“谁能想到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清源妙道真君，却救不了自己唯一的外甥，这也许就是天意。”

“或许不是天意！”忘忧嘟囔了一句，“也许正是因为你太强了，所以沉香才会走到这个结局。”

“你说什么？”杨戬豁然转身。

忘忧小声道：“从阴谋论的角度上来说，你精通八九玄功，割据一方，听调不听宣。杨婵封西岳华山圣母，手握至宝宝莲灯，三界内也鲜有敌手，如果再多出一个修为通天的沉香，你杨家的势力也太大了。”

“我想，没有神愿意看到世间再出现一个李家。”

杨戬沉默了下去，再不言语，或许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裂缝中的气泡仍旧重复的播放的画面。

杨戬深吸了一口气，运转法力，慢慢将手伸进的气泡中。

可就在杨戬运转法力的刹那。

这片世界中，天地似乎有感，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从上空传来。

这昏暗的影界上空，似乎睁开了一只眼睛，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忘忧心头居然升起一丝心惊肉跳的感觉。

更有灵力在自己头顶汇聚，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那是雷劫。

忘忧吞了一口唾沫。

“真君，坏事了。”

“风紧扯呼！”

杨戬却站在气泡前，不闻不问，也不管不顾。

若不是手上华光流转，忘忧几乎认为他是一尊雕塑。

“咔咔咔”

雷云汇聚完成，一道劫雷劈了下来。

忘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他虽然担心，但越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却越是安静，克制着自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怕影响了杨戬的微操。

终于，在天雷离自己不到自己的额头不到十米的距离。

杨戬微操完成，从气泡中取出一团光芒，收回了双手。

十米的距离，以天雷的速度，甚至都很难称得上时间。

此时天雷亟身。

杨戬也来不及做任何动作。

然而八九玄功也不愧是在各种逆天法宝云集下，单凭修为便能让杨戬稳坐阐教三代第一人的绝顶功法。

意念一动，便有纯白色的气息围绕周身。

让诸多修士闻风丧胆的天雷，劈在杨戬身上，居然只让杨戬晃了一晃，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