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论佛

“这时候没有一支烟，真是可惜了！”忘忧有些惋惜地说道。

杨戬诧异道：“如果我没有感知错误，你应该是不抽烟的。”

“不抽！”忘忧点点头，“但此情此景，我突然觉得，在这种时候来上一支烟，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浪漫。”

他单手握拳，“浴血奋战、斩将夺旗，事后点上一支烟，笑看战场，回忆钢铁与鲜血的碰撞，这是何等的惬意潇洒！”

杨戬没有搭话，对他来说，最想要的是一坛酒。

“对了，你是不是曾经来过影界？”忘忧又问道。

杨戬没有否认：“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忘忧翻了个白眼：“你也没想瞒着。”

他接着说道：“你对影界异常熟悉！没有来过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这么熟悉的。”

随后忘忧又福尔摩斯附体，搬起一根手指继续分析道：“你曾经说过，过去的影子在这儿只能保存七日。”

“那如此算来，你想捞出的沉香的影子在这个世界中应该早已湮灭。”

“加上我们所去的目的地上那道凌厉的剑气，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猜。”

“你说！”杨戬道。

忘忧认真地说道：“你曾经来过影界，但不知什么原因，你没有能够带着沉香的影子出去，所以你拜托那一剑的主人帮你看着沉香的影子。”

“当然你和那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就不是我能猜到的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杨戬回忆了一会儿，“当年我进入了这里，然后又在此处迷失，是那个人救了我，仅此而已。”

“好一个仅此而已！”忘忧又问道：“当年进入影界的是你的一个分身还是本体？”

“本体！”

杨戬淡淡的说道，“当年我进入这里时，并不清楚这儿的规则，胡乱地动用法力，受到了这个世界大道规则的阻挠。如果来这里的是分身，挨了天道一刀，很快就会湮灭在这里，根本就等不到他来救我。”

忘忧站起身：“这么说这儿还真是危机重重了。”

随后拍了拍早已破烂的衣服，把帅旗再次插入高台上，再次朝着那一剑的地方前进：“走吧，休息够了！”

“你不带走这支帅旗么？”

杨戬略微有些好奇，提醒道，“你应该知道，这儿的东西是可以带出去的。”

“我知道！”

忘忧却头也不回，“可这玩意儿我也不会用啊。”

“而且我有预感，从这里拿出东西，是有代价的，用佛家的术语来说，就是承了因果。只是不知道这因果会算在你的头上还是我的头上。”

“你很聪明。”杨戬由衷地说道。

忘忧笑道：“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说！”

话音刚落。

随着忘忧一脚踏出，之前的那种撕裂感再次出现。

不是吧，又来！

不过忘忧这次淡定了许多。

甚至还有心情闭上眼睛，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

眼前的景色果然又改变了。

这次似乎来到了佛国。

梵音袅袅！道韵天成，鲜花常开不败，异果奇香扑鼻。

一尊尊罗汉或坐或卧在莲花台上。

前方有一尊丈六金身的大佛端坐。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大佛声如洪钟，让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

忘忧却是眉心一拧，呸了一口：“靠！怎么到了这儿，我这辈子最讨厌和尚了！”

“为什么？”杨戬奇道。

“因为真和尚的无私让我自惭形秽，假和尚的虚伪让我恶心反胃。”

忘忧抬头看向大佛，“和尚！你挡住我的路了，要怎样才肯让路？”

大佛闻言转过头来，垂眸之下，仿佛世间一切因果轮回都在其眼底被看了个透彻。

忘忧有些心虚，声音却更高亢道：“凶什么？你不过是过去的一道虚影！我虽不是你的对手，有本事和我身体里这位爷练练！”

杨戬：……

大佛却拈花而笑：“出家之人无争斗之心！”

“施主请便！”

忘忧大声道：“你不让路，我怎么请便？”

大佛道：“路无处不在，施主为何非要走贫僧座下这一条？”

“施主可知道……”

“我不知道！”忘忧知道不能掉入和尚的节奏中，立刻打断道，“和尚，你说色即是空，你又为何在这儿？”

“你们佛，又是因何而存在？”

大佛道：“佛，自然是为了导人向善、普度众生、让众生脱离苦海。”

“说的好！”忘忧拍掌道，“那何处是终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