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下百姓何其苦也
交州地界遭受旱灾,瘟疫的侵扰,多郡寒门和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占山为贼。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为了保护南海郡百万百姓不受匪贼的侵扰,张梁建立了“黄巾教”,教中弟子皆头戴黄巾,他又收了“平安顺利”四大亲传弟子,和十八个记名弟子,他则自己自号为:“黄巾道人”,许多百姓暗地里尊称他为“大慈大悲黄巾大天师”。
张梁跟随着张利来到一个破旧的营帐,营帐的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青年,他嘴唇干裂,面色死灰,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顺儿,啊,几日不见怎么如此憔悴啊!”张梁看到张顺的模样十分的心疼,他收的四个亲传弟子都可是练气境界的修士,皆是力能举鼎,日行八百里的猛汉啊!竟然为了百姓将自己饿成这副模样。
张利抹着眼泪泣道:“三师兄不舍得吃粮食,将自己的口粮分给了妇孺…”
闻言,张梁惆怅着望着骨瘦如柴的张顺,眼中既欣慰又悲伤。
他为张顺把了脉,过了一会终于放心的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大问题,饿昏过去了,来人,取些粥来。”
张梁的其他几个弟子听到没事这才放心,他们四人原本都是东海郡的散修,因为志向相同情投意合,于是结为异姓兄弟。
他们四人凭借练气境界的修为庇护百姓,张梁见几人跟自己志向相同都有一颗救民于水火的心,于是就将几人收为弟子传授玄门上等法门,四人出身低微没有姓氏于是张梁让他们跟自己姓,并为他们改了名。
张梁接过菜粥,看到稀稀拉拉的野菜叶子皱了皱眉头:“教中粮食已经空虚到这种地步了吗?”
将碗里的粥一勺一勺的喂进张顺干裂的嘴里,看到张顺有所好转,张梁松了口气。
他望着四周如同乞丐一般衣不遮体的百姓忍不住心中悲叹道:“悠悠苍天,为何如此苛待百姓,百姓又犯了什么错。”
他知道交州已经借不到粮食了,于是打算去北方看看,交待完后事,这才放下心来离去。
张梁化作一道五彩雷光向着北方遁去,一路上不敢停歇,对他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少一刻钟可能就能多救几个人。
飞了足足三天三夜,张梁突然双眼一黑,狼狈的栽倒在地上,还好他飞的不高。
肚中饥饿难挨,虽然筑基境界可以靠吸收灵气缓解一些饥饿,但是他体内的灵气也快要枯竭了,长此以往会损伤道基,此生金丹无望。
他在附近找到一个小村子,村子里已经没有了人烟,他心灰意冷,打算继续赶路,没想到居然看到一个干瘦的青年人正在一个大石头下不知道在摸索什么。
“兄台,兄台…”张梁走了过去,朝他喊道。
那青年虽然干瘦但身材高大,若是撑过这次灾情,养一养又是一个好男儿,张梁心里想着,又生起了爱才之心。
那青年回头一看当看到张梁眼神变得警惕:“你这老头,这么大的年纪跟我称兄道弟,你眼瞎啊。”
“啊?”张梁听后震惊的摸了摸脸颊,摸索了几下,竟然在自己脸上摸到了几条皱纹,心中无奈又悲痛,筑基寿两百,自己不到三十岁脸上居然有皱纹了。
“壮士,是我无礼了,请问壮士有没有清水,让我解解渴,我实在是饥渴难耐。”张梁低声下气的恳求道。
“呵,这年头,连尿都是稀罕物,老子搁哪里给你屙水去,走开走开,”说着将在石头下面挖到的一个虫子塞进嘴里,只听他嘴里咔擦一声,随即面露满足的咽进肚子里,大旱之年,也甭提味道的好坏了,有的吃就不错了,不吃那就是等死呗。
“哎,打扰了”张梁无奈的对着他鞠了一躬,就要转身离去。
“哎,也算是我倒霉,那老头你过来”那青年人终究是不忍将身边的一个瓦罐递给张梁:“清水没有,浑水喝不喝?”
张梁听后,面色惊喜:“喝,喝,喝,多谢壮士。”
张梁接过来瓦罐,水并不是很清澈,隐隐约约的还有几颗沙砾,他看到水面那面容沧桑憔悴头发稀疏凌乱的老头怔住了,这是我吗?我才二十多岁啊,这是我吗?我什么时候这么苍老了,想起来了,张平他们说过我老了许多,可能是我施法降雨违背天道吧,削减了我的寿命。
他心里十分的难过,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值得吗?值得吗?真的值得吗?他对自己选择的道路迟疑了,迷茫了。
若是现在回头,突破金丹,成就天师,天下万人敬仰……但天下黎民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
“喂,你这老头,到底喝不喝?”
“喝,喝,”他回过神,浊水入口,仿佛生命都延续上了,这水的味道并不好,一股馊味还有沙子很硌牙,但是他感觉这水味道极美跟栖霞山的水相比也不承多让,就像仙露一般甘甜。
他愣了愣,发现瓦罐的水见底了,他尴尬的将瓦罐递给青年:“实在口渴,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