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不可以38
“说实话,还是立刻死在我手里?我数三声。”
配合绑架的戏码,应今稚眼前、嘴上蒙着黑布,被捆在荒无人烟的小屋内。她魂力强大,视线毫无妨碍。
木门打开,坊川派彦宁真人苍老许多,瘦的只有一把骨头。他身后是弟子乔文乐,低头恭恭敬敬推动轮椅。
应今稚面无波澜看戏:啊,这人给彦绥报仇吗?
彦宁真人冰冷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直截了当:“文乐,杀了她。”
乔文乐一震关严实门,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师尊,您说只是暂时困住姜大夫。”
“你还不明白,此女是最大的祸根。”忠心耿耿的徒孙竟违抗命令,彦宁真人道貌岸然的模样,深恶痛绝,“我儿因应今稚误入歧途,她赶尽杀绝。妖女蛰伏几年控制舒光霁夺取武林盟,下一步她要害的是整个江湖!动手,为民除害——”
“我…”乔文乐进退维谷,握剑的手发抖。一边是无辜女子,一边是大如天的师祖。
“呵,”一声低笑,应今稚手上装饰品一样的绳索落地。她偏过头,扯下嘴前的布条,居高临下看着震惊的彦宁,“老头,你真心恨我。被亲儿子害得瘫痪在床,你可不是这个表情。”
“若不是你这个妖孽…”彦宁被讽刺的体无完肤,引以为傲的儿子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他立马反应过来,应今稚是刻意送上门,“文乐抓住她!否则,后患无穷。”
乔文乐挡在门前:“对不住姜大夫,你不能走,除非答应远离舒盟主。”
彦宁气得猛拍轮椅扶手:“我让你杀了她!已经传出是域音派所为,将舒光霁调虎离山。若此女不死,必然祸及坊川派。乔文乐,你要拉师门上下给你陪葬吗?”
“师祖,你疯了。”乔文乐万万没料到,事情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彦宁真人大怒,口不择言:“你还要不要掌门之位?”
“啪,”应今稚清脆拍掌,逼近争吵的二人,笑意瘆人,“是不是搞错了,不能活着离开的人是你们。”
“砰——”大门往内猛地踹飞,杀气腾腾将乔文乐压下,彦宁真人连着轮椅狼狈跌倒,惨叫着动弹不得。完了,自以为天.衣无缝,舒光霁一眼看穿,陷害败露。
尘埃飞扬,舒光霁脸色阴鸷逆着光走进来。少年瞧见眼蒙黑布的应今稚,瞳孔骤缩。他失而复得般紧紧抱住她,不知安慰应今稚,还是安慰自己,言语艰涩:“没事,没事了。”
隔着胸膛剧烈的心跳,周身充满舒光霁的气息,淡淡的血腥味。应今稚一僵,她说尽狠话,少年还来救她。
舒光霁的身体在颤抖,应今稚挣开炽热的怀抱,若无其事:“我主动来的。”放心,有事的人不会是她。
舒光霁抬手触上应今稚面前的布条,指尖顿住。女人不想再看见他的脸的话,伤得他不轻。少年沉默良久,温柔握住应今稚秀手,“…我知道,我赌不起。”
少年掌心发烫,应今稚一惊:“你做什么?”
“我知姐姐心善,今日所说并非出自真心。至少,不是故意伤我。听到,还是会很难过。”舒光霁低下脑袋,嗓音压抑悲伤,“抱歉,我只顾自己伤心,让姐姐遇险了。”
应今稚语塞,她狠心斩断情分,少年还在执拗:“你没看清吗?我只会伤你。”
“姐姐骗不了我,”舒光霁捧着女人手腕,悲恸欲绝,“这是将死脉象。”
大意了。应今稚猛地抽手,满不在乎:“你冷静点。人固有一死,我了无遗憾。”
舒光霁如遭雷击,好似迷茫的孩子:“我要怎么做,姐姐会对人世有留恋?”比起身体的变化,应今稚坦然赴死的决心,更令舒光霁绝望窒息。
应今稚叹气,说出残忍的实话:“你做什么都没用。”系统定好七日后,她自己都阻止不了脱离这个世界。
“不!我不会再放你离开。”舒光霁胸膛起伏,猛地揽着应今稚入怀。他抬起的黑眸酝酿风暴,阴沉而疯狂,“妨碍我们的人,都处理掉了。姐姐不会再听见不好的话…”
应今稚后颈一麻,浑身无力,不可置信坠入黑暗:舒光霁?!
……
“舒光霁,你胆子大了。”应今稚深感荒谬抬起左手,银色的精致长链闪闪发光,另一头连接在床边的少年。她从床榻上坐起来,指尖隔空点上舒光霁的眉心,“我教过你干这么幼稚荒唐的事?”
舒光霁戴着憨憨熊猫面具,他单膝跪下,没有生气的寂静,彷佛受到任何惩罚无怨无悔。
“呵,过来。”应今稚嗤笑,手腕一转,卷起银链用力拉扯。链子绷直成线扣住舒光霁的手,他小狗一般慢吞吞来到女人手边。
“别装傻,我在和你说话。”应今稚似笑非笑摘下少年的面具,看到一双通红干涸的眼睛。听谁说过,悲痛到极致,没有眼泪。应今稚姣好面容上的怒意消失,幽幽叹息,“光霁,听话好不好?”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