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不可以35
烈日炎炎,蝉鸣喧嚣。
“啊!”庭院里,曲轩景大叫出声。比起手腕的剧痛,更多是心虚惊恐。他脸色发白,挣脱不出,“舒,舒少侠?好痛啊——”
“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姐姐一根头发丝。舒光霁俊脸阴沉,周身杀气四溢,强行拽住曲轩景往外走。
“舒光霁!”事情发生的太快,温顺安静的狗狗归来忽然化作恶犬,扑上去张口锁住兔子的喉咙。场面危急,应今稚来不及判断是虚假吓唬,还是冲动的暴力。她冷静叫住少年,拉紧狗狗脖颈上的锁链,“好好的,你怎么了?”少年一直很平静,为何突然攻击性这么强?
“一点也不好。”舒光霁强装作不在乎,竟然给了曲轩景可乘之机。他暴怒的目光巡视四周,彷佛要找个地方,废掉曲轩景轻薄女人的左手,“你居然敢碰她…”
曲轩景半个身子扒在门边,有种脱离应今稚视线就死定了的可怕错觉。他赶紧保证:“我对天起誓,绝没有冒犯的意思。”
应今稚蹙眉,指尖点了一下针盒,冷声道:“我在教轩景施针。”
舒光霁猝然回头,胸膛剧烈起伏,不可置信:“因为这个,姐姐准他碰你?”
“从前也是这样教你的。”应今稚扶额,听起来好奇怪。她又不是冰块,碰到会融化。
对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根本不适用课堂啊。应今稚光顾着加快进度,才意识到曲轩景的紧张惶恐。女人拉起袖子,温声道,“光霁,你先把手松开,曲小公子不是习武之人。”控制不好力道,恐怕他的手会断了。
应今稚过去给他的亲切,同样给了别人。舒光霁心头一刺,自以为的独特,微不足道。“不一样,”少年扯住曲轩景的领子,高高提起来,难以启齿,“他觊觎姐姐。”应今稚单纯没发现,瞒不过他的眼睛。
觊觎?说的好严重。曲轩景违背本心,磕磕绊绊道:“我们是师徒…之情。”
“这是我和他的事,”应今稚看向舒光霁,无奈道,“放手。”早已说清楚,病人对大夫的依赖,一时的好感罢了。舒光霁担心过度,曲轩景不是彦绥,世上哪有那么多疯子。
舒光霁脸色微变,又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应今稚眼里没有他,宁愿信任一个外人。少年扯过曲轩景,冰冷盯住他:“你扪心自问,敢说没有一点私心?”
四目相望,曲轩景被看穿的羞耻感,面庞涨红:“我,我…”是的,他的初衷没那么纯粹。天下之大,不是只有应今稚一位名医,何必千里迢迢来寻?
“骗子!”舒光霁怒道,抬手狠狠一扔。
天旋地转,曲轩景飞出一丈远,无力倒在柔软的草丛里:“咳咳…”
舒光霁神色冷漠,提着剑走近草地,一个身影挡在曲轩景身前。应今稚面色揾怒:“你要杀人么?”
舒光霁眼眸一垂,黯然神伤:“姐姐还信他,维护他?”
应今稚撇了身后人一眼:“轩景是我亲手收的弟子。整理不清楚,自会逐出师门。”
曲轩景浑身酸痛,羞愧回答,“师父,别赶我走。我真心咳…想当治病救人的大夫。”
越相处了解,曲轩景越不可自拔心动。应今稚沉迷医理的样子打动他,以为是短暂错觉的心意清晰确定,更明了只能止步于此。得不到,便想成为。他不希望应今稚厌恶,仅有的师徒缘分前功尽弃。
应今稚面无表情:“没有下次。光霁,你也是。”
舒光霁收起剑,强颜欢笑:“姐姐总是心软。”他转身大步离开,心中酸涩。姐姐看到了,自己嫉妒的丑陋样子。逾越的行径,言不由衷的冷言冷语…应今稚一定很讨厌他,不想再见到他。
“光霁,”白衣少年逃跑一样,走得飞快。应今稚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隐约关心,“你最近遇到不好的事吗?”
姐姐追来了?舒光霁情不自禁停下脚步,心乱如麻不敢回头,怕应今稚发现他眼底的贪恋,醋意,发疯。少年喉咙微哽,泄露一丝脆弱:“我做了一个噩梦。”
应今稚和家人一起,永远离去的梦魇。少年在梦里撕心裂肺呼喊无数次,留不住女人的影子。
噩梦,让他很不安吗?有些幼稚的理由,应今稚没有轻视,只因鲜少看过少年这样失控。她安抚道:“别怕,梦都是反的。”
舒光霁心底发软,眸子悲伤:“我知道。”真实的心痛难忍,好像必然在将来发生。或许彦绥所说是真的,他身边只会出现不幸,迟早会害死姐姐。
“低头,看着我。”应今稚走到舒光霁面前,观察少年眼里的红血丝,嗓音温和,“你多久没好好睡一觉?”
舒光霁眼神闪烁:“不记得了。”因为那个梦,他夜夜难眠。故意忙碌起来,忘记一切。然而今日所见,疲惫不堪的他脑海空白,失去理智。少年垂下头:“我下手太重,会向曲公子道歉。”他没有悔意,只为应今稚认错。
应今稚欣慰:“我并非袒护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