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梦半醒

工作日结束后，我还是利用我宝贵的周末时间，去见了下赵璞濯。

我敲门的手刚抬起来，门就开了。

“小姨，你终于来啦！”赵璞濯笑得很有感染力，但可惜我对他笑不出来。

“不要这样叫我。你找我有什么事？”赵璞濯给我讲过那一段非常戏剧性的往事，并且坚持认为我就是他的堂小姨，但我拒不承认这件事。由于那些当事人都已经死光了，所以没办法用亲子鉴定来还我清白，我的身世就这样成了一桩悬案。

“小姨，你最近状态还好吗？你已经好久没来我这里了。”赵璞濯有些时候会犯倔，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不论纠正多少遍，他也要坚持喊我小姨，但只要有其他人在，他又会老老实实地叫我学姐。

“还可以，我有问题会来找你的，还有其他事吗？”我一直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是我实在不愿意对陌生人讲自己的想法和经历，情况就这么不好不坏地拖着。

直到有一天，赵璞濯主动说要帮我做心理疏导，我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拿我完成什么课程作业，因为他大学刚好学的就是心理学。

但是他再三保证不会把我的病例写进课程作业或者毕业论文，并且坦白他学这个专业就是为了帮我治疗，所以我最终还是答应了配合他治疗。虽然当时有点微妙的感动，但不得不说他学得真不怎么样，治疗了这么久，除了把我的老底都查清楚了之外，也没什么明显成效，我的病情还是会反复，还不如我去帮他处理几件脏事来得解压。

当初毕业旅行的时候，赵璞濯跟我做的交易就是他给我提供一个可以肆意发泄的平台，而我要帮他处理那些黑暗的家族事务。赵璞濯这个提议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没理由不答应，我甚至不能理解，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为什么还会下不了手？还需要别人来替他代劳？

他们家里那个忠心耿耿的管家一开始还对我的存在也是颇有微词，但等我替他们家少爷挡下几次暗杀后，他就默认了我越俎代庖的行为，毕竟这么好用的替身，没必要浪费。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比赵璞濯更适合混黑，短短几年，我不仅帮赵璞濯稳固家族地位，还顺手帮他把他外公没做完的洗白事业完成了大半。一直到现在我都金盆洗手了，还老有人想找我回去议事，简直烦不胜烦。

“小姨，你今年还是要在那边过年吗？” 这个问题赵璞濯每年都要问我，而我每年都给他一样的回答。

“嗯，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尤其是周末的休息时间，没空跟他在这儿瞎聊。

“小姨，我想跟你一起去。”

“？”

我以前就猜不透赵璞濯的脑袋是怎么转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那颗大脑袋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捉摸。

“不行。”我家过年团聚，你一个外人去干嘛？虽然你家里人差不多都死光了，但也不能来打扰我们家过年啊。

“小姨——我也是你的家人啊，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不是你小姨，你不能去。”

“那如果我们是恋人呢？”

“……”真不愧是你啊，赵璞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