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最坏的打算

陈虞很是新奇，这卫家表哥怎么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的好呢！

“表哥亲自研制的啊？怪不得这么好吃！这都春天了，岂不是材料用完就没的吃了？”

卫皓尘哄慰道：“你放心，下架之前保管让你吃个够！”

陈虞一边吃香甜绵软的糕点，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心情也没那么苦闷了：“有人给我透露了小道消息，西戎的睿亲王亲自前来，请求联姻。我们都明白被求娶的这个女子八成是身份尊贵，但背后无人庇护，这场联姻的背后就是杀戮。这联姻的人选，若是阿月.......我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以免连累于你们，就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寻个由头闹翻吧。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卫皓尘顿时急了起来，却也冷静的分析着：“虞表妹怎知就一定会是阿月？姑父战死沙场，就剩阿月这仅存的血脉了。就算为了堵住天下百姓这悠悠众口，好歹也装一装样子啊，不该做如此刻薄寡恩之举！”

陈虞几乎是认定了会如此，糕点也没心情吃了，闭着眼睛说道：“你不明白，西戎派来的使臣有睿亲王。当年睿亲王最看中的嫡子是被我和兄长合力斩杀的。他那时发誓会不择手段，与杨家不死不休。朝廷虽看不起我一介女子为将领兵打仗，却也知道放我去别国就是一个威胁。若是他们私下协商了什么，利益大于一切，到时想个漂亮的理由，你看他们一直瞒着我，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所以，就是阿月。”

卫皓尘听明白了其中利害，双手无力的垂下，罕见的露出几分颓靡之感，却还是道：“我是男子，又是你们的兄长。本该由我来想办法，本该由我来承担，你该早点告诉我的，为何要独自苦苦支撑？”

陈虞看的很开，并没有当回事，自己就能解决了。卫皓尘一直以来都过顺风顺水，活的光明灿烂，这些阴暗的事又何必侵蚀着他。

看着卫皓尘受打击的样子，陈虞宽慰着：“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我来承担，是最好且最合理的。卫表哥满腹经纶，文采斐然，从小克己复礼，埋头苦读，是为了什么？你未来是要高居庙堂的！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身上有沉重的担子，你有家族，有年迈的父母，还有幼弟要庇护！”

卫皓尘想反驳，陈虞直接打断道：“你跟我不同，我孑然一身，无所畏惧。我以女子之身在这重男轻女的世道，做到将军之位，我已经知足了。什么抱负，什么地位，朝堂的尔虞我诈，我十分厌烦。我能报答义父和兄长，庇护义母和阿月，我很高兴。你不必觉得亏欠，你也不必有负担。”

陈虞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卫皓尘无从反驳，可心里就是觉得不该如此。尽管她做事老练，游刃有余，但她也该是被人疼宠着的，如今竟是这个少女撑起杨府，遮挡着风雨。

也就只有在陈虞面前，卫皓尘显得笨口拙舌，也会轻易被说服，不再坚持己见的无条件妥协。

看陈虞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她自有成算，便不再做无用功的添乱。

卫皓尘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那你是作何打算的？能告诉我吗？”

陈虞看卫皓尘试探希翼的眼神，无奈笑道：“我怎会不告知你？大不了就是抗旨，被贬为庶人，这个将军不做也罢。以我们的功绩，皇帝也会投鼠忌器，总不会杀了我们吧？最坏的打算就是带着义母和阿月远走他乡，舍弃这所谓尊贵的身份，想必义父和兄长也是同意的。总之就是不能让阿月去西戎和亲，绝对没有活路的！”

卫皓尘犹豫着，才央求般的商量道：“虞妹妹，你要保护的人是我姑姑和妹妹，这本该是我义无反顾该做的事，是我势单力薄苦了你了。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直说，我做不到的还有我父亲、我舅舅、我外公，他们也能想办法的！总不能让你一人孤军奋战，我们却冷眼旁观，明哲保身。”

陈虞安慰道：“嗯，会的，我会量力而行的！我知道没有我，你们也能护着自己的亲人，但总归是代价太大了。而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那等你们安定了之后，能给我来信吗？能与我保持联系吗？我到时能不能去找你？”

“啊？卫表哥京城都没出过吧，长途跋涉的你能......”

“你都能，怎知我就不能？就是因为没出过京城，才想要去游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嫌弃我啊？”

“没有，没有，到时带你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骑马，打猎，在漫天星辰下烤肉喝酒！带你体验另一种人生！”

“一言为定！”

分离在即，就在杨府准备中午一起好好吃顿饭时，刘公公亲自过来传皇帝的口谕，要陈虞务必出席三日后的接风宴。

等刘公公走后，众人又是短暂的沉默，不约而同的说起别的话题。

到了花厅之后，陈虞吩咐道：“如今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这几日我已交涉过，朱氏商号允诺给我二十万担粮食，可在任意铺面提取。赵叔联系几个心腹，在靠近漠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