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辨明本心

加速赶回家之后，王高开始对自己进行新一轮测试。

刚才在肯打鸡店里，王高之所以会那么耐心地和纳特聊天还握手离开，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在进店后就激活来两个新的超能力——一个是感知，另一个是透视。

王高看着墙壁，心念一动，闭上眼睛，精神逸散出去，感知着隔壁，慢慢地在大脑里面幻化出邻家内部的构造和家装布置。

心道果然如此的王高睁开眼睛，然后看向墙壁，目光远去，视及墙内，眼见隔壁，将隔壁房子里面的里里外外給看了个遍，和之前在脑海里面幻化的场景别无二般，只不过一个是彩色的，另一个是黑白的罢了。

随后王高心念再动，收回视线，心思聚焦自身。身体深处存在的神秘混沌里面又出现两粒光点，一粒只是幽暗微光，另一粒则是莹莹细光。

毫无疑问，暗淡的那一粒是感应能力，荧光的那一粒是透视，或者说是超级视力。

透视的能力做到穿墙视了，但是感应能力却只是看到物品和人的黑白轮廓，也就是表象，而根本不能像感应不到具体情况，不明实质。

如果那个名叫纳特的同性恋，青年说的是实话，那自己的感知能力只能算作是婴儿版，而那个名叫杰西尼的黑人店员的能力则是堪比鉴定术，几乎是无论做什么都能派上用场的辅助神技。

而我激活这两种能力的区别，似乎只在于我和拥有这两种能力的载体的接触不同，我和拥有感知能力的杰西尼之间只有目光接触或者能力接触（我被杰西尼感知），而和能够透视的纳特之间不仅是目光和能力的接触还有相互间的实体接触。

事实上，我在感觉自己被感知的时候就察觉到点亮了一个能力，后面在和纳特接触时故意交谈过甚并握手告别，正是处于这般考虑。

不过，也不能确定这是惯例，说不定只是孤例而已。所以我很期待晚上纳特带我去的超能力者荟聚的酒吧能不能让我确认自己的猜想。

如果不是，再慢慢探究便是了。而如果是的话恐怕我的计划要修改了。

王高沉思良久，忽然看向了窗户，看着映照在窗面上的自己，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稍微思索一阵便知道自己是哪里有异样了——太平静了。

一般来说，普通人在一刹那间发现自己出现在陌生地点，而且仿佛断片一般地穿越到异界来，多多少少都会表现出一些负面情绪来。

但自己自打恢复记忆以来，就平静如水的接受了自己穿越异界并做了十年实验体的事实，然后平静地杀戮复仇，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不再是凡人的事实。

为什么呢？

王高思来想去，得出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结论：或许是因为自己在故乡时已经被魔幻的现实磨灭了所有激烈情绪，只剩下一具疲惫不堪的肉体、不再期待的心血，以及自我封闭的灵魂。

‘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死去了，留在原地日复一日游荡在社会边缘的只是残留下来的僵尸罢了。’

王高睁着眼睛，直直地透过房顶看向天空的云彩，那时候他最喜欢做的就望着云儿发呆，仿佛自己就是一抹云一样，脱离凡尘而御九天。

‘哎？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流起了眼泪呢？’感觉到眼角分泌出泪水的王高有些茫然，按照他现在对身体的掌控力来说，只要他不想的话，甚至都不需要方便。

尝试了一下发现无法控制泪腺的王高很是疑惑，便伸手擦拭眼角，却发现泪珠有感而无形，仿佛上虚幻的梦一般。

‘灵魂之泪……’对无形泪水进行感知之后，王高不由得沉默片刻。

这些泪珠并非是他的肉体在哭泣，而是灵魂在垂泪。

‘看来虽然我拥有了无匹的身体和超凡，但我的灵魂不仅没有进步，反而是因为在穿越时历经了某种我不知道的事情，以及自己在昏睡十年里经历实验由肉体伤害波及对灵魂的崩坏。’

王高心里情绪很是复杂，不再如先前一般古井无波，微微皱眉：‘或许我应该换种心态了，不能再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了，不然哪一天我的灵魂就寂灭了。’

‘既然我有了这般际遇，也确实不应该像先前那般沉沦了。所以，我需要什么呐？’王高沉吟不语，他需要找到让自己持续前进的那一根弦，不然以他现在的空寂心境来说，迟早会变成无心无我的空壳。

一般人渴求的是什么？

生存、金钱、美色、声名、权势、长存。

生存？故乡之处，如今之世，但只心智不乱，我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金钱？如今我已初入超凡，金钱便已是唾手可得，遑论日后之我精进不止，未来无限可期。

美色？声美行色，不过欣赏而非无其不可；凡俗所贪恋肉身美色，其诱惑于我尚不若吸收日月光华之喜乐。

名声？世人知我誉我罪我又何妨，其心其言与我何加焉？声名于我来说，不如尽赏浮云之乐。

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