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复苏的试验品

随着天色渐晚，在工作岗位上忙活了一整天的人们如同游龙归海一般从搁浅了整个白日的浅滩渐渐汇聚到了大街小巷和居民区里。于是这个四线小县城里便开始弥漫起了人间烟火，宽慰着一颗颗麻木疲惫的心灵。

在一家子承父业的老超市内，坐在前台收银处的超二代老板沉迷于用平果手机刷抖音看大白，没有多管屈指可数的来店顾客，毕竟这里只是平凡小县城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超市，完全不需要担心发生自由行为事件。

门可罗雀的超市里稀稀拉拉就四个人，两个边盘算着私房钱边摸烟的中年，一个来采购班级公用清洁工具的女学生，以及一位正在挑选泡面的男青年。

“It hurts……badly……hurts badly……it hurts badly……”

冥冥之中似有低沉的哀鸣传来，不停地回荡在这间超市内。

“耳丝白丽？好痛？”正在犹豫是选咖喱咖喱味还是金汤肥猪味的男青年陡然抬头，疑惑地竖起耳朵，四处打量起来。

附近的两个中年开始窃窃私语地交流起各自家庭的难念经，女学生掏出手机查看备忘录来核对着自己还有什么遗漏，收银处的超二代老板依然沉迷在二维的高像素大白里面，似乎这低沉的嘶吼哀恸声并不存在一般。

“I wanna……die……I wanna die……die……”

“爱王达？想死？我囸，这是要自杀？还是一个外国友人？不过这声音很是耳熟啊……”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的男青年放下了左手中的咸汤吓人桶面和右手中的余香泡脚肉丝面，看了看旁边像是抚摸爱人脸蛋一般摸着中华烟的俩中年男人，上前搭话：“老哥儿们，你们怎么对着这鸟语没反应啊？”

被陌生人搭话的俩中年男人没有感到不快，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鸟语？这里不是挺安静的吗，也没其他声音啊。”

“Just……let……me……die……”

又听到低沉痛声的男青年看着两个面色如常的中年男人，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还没听到吗？这又有一声，我听得很清楚，说的是‘将来没贷’，就让他狗带。”

两个中年男人耸了耸肩，撇撇嘴道：“真没听到啊，兄弟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

旁边盘算班费的女学生往这边瞥了一眼，见这俩中年男人不似作假的男青年转头问她：“小姑娘，你没听到有人在说英语吗？”

“听见了，他说九磅十五便士！”女学生翻了个白眼，然后扭头继续挑选清洁工具，不再理会这个疑似在拍搞笑视频的发癫者。

“JUST……GO……NOW……”

声音愈来愈大，从一开始的低声细语，到现在的如雷贯耳，男青年被这越来越大的怒吼声给震荡的耳膜震动、大脑颤抖，整个人都抱着头躺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起来。

“不要喊了，尼玛的，想死就死啊！”男青年疯狂的地上扭曲着、颤栗着，双耳耳膜已经穿孔流血，鼻孔中也流淌出鲜血来。

一旁的中年人和女学生都惊慌失措起来，这可不像是喝多了耍酒疯，也不像是演戏能演出来的。

一个中年人立马蹲到乱滚的男青年旁边，死死地按着他，防止他二次伤害。另一个中年人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号码（120），同时口中呼喊着：“老板！老板！别刷手机了！快过来，你这出事儿了！突发恶疾！”

手持扫帚和簸箕的女学生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弹，被突发事件打懵了的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两个可靠的中年人处理这件突然之事。

坐在收银处的超二代老板闻声抬头看去，这一看吓一跳，手机被他这一激灵给掉在了地上，然后超二代老板就赶忙翻出柜台……摔在地上……然后晕了过去。

“REVENGE！REVENGE！REVENGE！”

“PROMISE ME！PROMISE ME！PROMISE ME！”

如同魔音贯耳一般，这巨大的嘶吼仿佛是在男青年颅骨里震荡不休，让其经受着度秒如年的折磨。最终实在无法忍受的男青年破口大骂：“普绕你妈个头！给老子闭上你的狗嘴，你踏马要什么老子都答应！”

话音刚落，奇异巨音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男青年也是面带解脱笑容的悄无声息。

叫完救护车的中年男人第一个发现了状况有变：“他不动了，这是发完病了？”

压制在男青年身上的中年男人伸手摸了摸男青年的鼻下：“焯！这兄弟没气了！”

……

纽约市郊区，五号地下研究所。

一群身着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正在对一个放置在营养液中的高大裸男进行研究。

“这家伙也太怪了吧，这么些年来，‘零号病人’的身体持续变异良性进化，仿佛永无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