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无可辩驳

五皇子被扣上勾结外党的罪名，整个朝野都震动，皇城司当即将人抓入大狱，分明是青天白日，众人后心却一阵阵的发寒，尤其是五皇子党。

太子动手的太过突然，而且同以往的小打小闹不同，他这回是铁了心要对五皇子下手，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翻盘的机会——勾结外党可是死罪，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天王老子来了也有口难辩。

主心骨没了，五皇子党羽慌乱了一瞬，不过他们同太子斗了这么久，到了关键时刻倒也不是完全六神无主任人宰割，很快便悄然活动起来，聚到一处商议接下来要怎么办。

天牢。

上一秒还在自己府邸处理政事下一秒便被粗暴下了诏狱的五皇子穿着囚服，一脸阴沉的抓着牢笼的铁栏怒吼：“放我出去！我要面见父皇！”

然而那守门的狱卒什么位高权重的犯人没见过，就算是五皇子，现在不也被打入大牢成了阶下囚？

因此他对这人人畏惧的夺权者半点不惧，懒洋洋的掏了掏耳朵：“五殿下还是省省力气吧，一会儿陛下自然会来见您。”亲自审问。

突如其来的骤变让五皇子再维持不住平日里的从容，看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狱卒，也忍不住低骂了一声“狗奴才”。

不过气归气，他的脑袋还是在飞速思考着，太子究竟用了什么东西，能让皇帝毫不犹豫，连一句辩解都不听就把自己打入了大牢。

当初同丹国靖王爷的交易是经过皇上首肯的，从最开始的交涉到最后谈成合作，拿到火铳的技术专利到全军推行，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这一切都光明正大清清白白！五皇子自诩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子要给他扣屎盆子，凭什么？用什么？

五皇子眉头紧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那所谓的证据究竟是哪里来的。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兹事体大，皇帝很快亲临天牢，随着一块来的还有举报五皇子的羽林军统帅李衡和伴驾的侍中宁衿和内侍小全子。

“参见陛下！”外头传来典狱长恭敬的问安声，冥思苦想的五皇子猛的抬头，目光如利剑一般看向了外面。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人还未到，他便迫不及待俯首在地：“儿臣对大周绝无半分不轨之心，天地可鉴！恳请父皇明察秋毫！还儿臣一片清白！！”

皇帝面上仍有怒容，见到五皇子后狠狠一巴掌将其抽倒在地：“混账！”

随即一沓散落的书信被甩在了他脸上，皇帝怒喝道：“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这上面难道不是你的字迹？你敢说自己不知晓如今北府军所配备的火铳全做过手脚，要是上了战场，唯有一个死字！”

“周复礼啊周复礼，朕将你看做最值得信任的儿子，将这种大事交给你去办，结果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五皇子捡起一张散落的信纸，待看清楚那上面的内容之后难以置信的愣怔在原地，任由皇帝怒斥了半天，竟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他越看越心惊，手指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父皇......此信......”

皇帝看着五皇子这副样子，心中怒火更甚，狠狠一个巴掌将他抽倒在地：“此信如何？此信不是你写的？朕派人查遍了你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证据全都一一核实之后，你知道朕心中是怎么想的吗？”

“朕苦心守了大周疆土数年，如今差点全都毁于你之手！”

作为侍中，需要为皇帝排忧解难，为了核实真假，信上内容宁衿自然也看过——确实是五皇子同靖王爷往来的信件，言辞亲近恳切，写于交流大会过后不久，也就是丹国的火铳迟迟没有定下买主之时，那段时间周复礼刚接了任务，简直比三顾茅庐的刘备还殷勤。

除了正常的来往砍价让利之外，二人攀扯胶着许久没有结果，五皇子大概是着急了，信中邀请靖王爷莲河画舫一聚，表明自己愿意再让几分，并答应所有的火铳都由丹国人制作，自己先买五万件试用，作为交换，火铳的制作图纸得优先考虑卖给给周朝。

就这样，皇帝交给五皇子的预算有八成都用来买了现成的火铳，剩余二成则用来百般讨好靖王爷，至今那交到甲坊署的图纸竟然还是五皇子自己找了工匠画出来的，真正的图纸那靖王爷还没有交到他手上。

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真相，更荒唐的是后面的往来交易，五皇子为表诚意，竟然直接言明了自己如今同太子的激烈竞争，表示只要能拿下两国合作，对他未来的大计将会是一极大的助力，许诺届时若他能荣登大宝，便割让边境的三座城池奉上。

皇帝面色阴沉似水：“看完了吗？看完了就告诉朕，你还有什么想为自己辩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