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侯爷震怒
侯府的嫡小姐晕倒了,镇北侯一张脸沉得吓人,除了府医外谁也不敢说话。
大夫说要通风透气,一屋子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就剩下宁衿的贴身丫头逢春和王姨娘。
“怎么回事?”镇北候满眼都是对女儿的担忧,说话时气势逼人,老大夫手一抖,弯着腰战战兢兢的回话。
“回侯爷的话,大姑娘这是中暑了,”他让逢春进去把宁衿的衣领散开了些,说:“已经入了夏,大姑娘还穿这么厚的衣裳,再加上在日头下晒了这么久,自然会中暑。”
镇北侯听罢,眉一皱看向出来的逢春:“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连穿衣这样的事儿都办不好,竟会让主子热的中了暑?”
逢春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被镇北侯的虎目这么煞气腾腾的一瞪,吓得都要哭出来,一下子跪了在地道:“奴婢该死!姑娘的衣橱里唯有这身最轻薄,新的夏装还未来得及做,再加上王姨娘一早便要求在门口候着侯爷,姑娘晨起时没什么胃口,本来就吃得少......”
宁衿身边的丫头都是同她一般大的小丫头,哭哭啼啼的让镇北侯心烦,他让人带大夫去抓药,冷声问:“五月天了!怎还没有做夏装?”
“今年四月还未热起来,本是准备月底就做的,结果去库房领布的时候才知道姑娘常用的方目纱已经用完了,”逢春哽咽着道:“姑娘皮肤娇嫩,坏一点的布料会磨伤,好在那段时间天气并不炎热......
好不容易前两日贵妃娘娘赏了几匹香云纱下来,奴婢才带着人准备去领来,却又被告知没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镇北侯身后的王姨娘,欲言又止道:“说是被人先一步领走了。”
被人领走,除了嫡小姐,库房的管事也就只有胆子将东西给王姨娘这边。
逢春的这点小动作还逃不过宁予安的法眼,他转身,冷冷的注视着强装镇定的王姨娘:“王氏,你拿本侯的交代当耳旁风?”
这几年宁衿一心只有学业,后宅的管家大权就在王姨娘手上,宁予安再三告诉过府里的人,这家里除了自己,最大的主子就是宁衿,事事都要以嫡小姐为先,如今才过去多久,他女儿就因为没有夏装穿热晕在院子里,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连饭也要不给她吃饱了?!
镇北侯一怒,屋子里所有人顿时跪了一片,王姨娘没哭,就红着眼睛看着镇北侯:“侯爷交代的事,佩芝怎敢不听?
大姑娘的东西妾身是万万不敢贪的,那日我屋子里的人将香云纱领来后,我本是准备立刻就差人送回去的,恰好约的绣娘上了门,妾身想起大姑娘也没做夏装,便一同送了过去......
若是知道大姑娘会因为这个晕倒,妾身就是亲自去绣坊,也要给她带回来呀!”
这段话把自己摘了个干净,逢春气红了脸:“可是你连我们姑娘的尺寸都没过问!谈何给她做衣裳?”
王姨娘正要张口辩驳,却被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
“逢春,不许对王姨娘无礼。”
宁衿醒了,镇北侯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女儿身上。
小姑娘面色苍白,在逢春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大眼因为难受失了神采,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姨娘也是好心,”她轻声道:“贵妃娘娘送的布料多,姨娘和妹妹的已经裁好穿上了,衿儿的可能只是还没送过来吧。”
镇北侯这才注意到王佩芝身上已经穿了清透舒适的夏衣,仔细一看正是香云纱制成。
好啊,这么热的天,她倒是会心疼自己?却任由他女儿穿着厚厚的春装热的中暑晕倒!
逢春在一旁低声嘟囔:“一共就两匹,做完她们的哪还有您的......”
王姨娘编好的说辞顿时不顶用,镇北侯的面色已经沉的要吃人,她硬着头皮装不知道:“库房的人说贵妃娘娘送了四匹,不止大姑娘的,妾身为川哥儿也做了一身,本来准备今日就给送过去的......”
“你的意思是,怪本侯回来的不巧了?”宁予安居高临下看着王佩芝:“这衣裳早不能送晚不能送,非要等人热晕了才送?”
王姨娘立刻惶恐的磕头:“妾身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屋里吵得天翻地覆,宁衿抱住了震怒中镇北侯的胳膊,撒娇似的晃晃,乖巧劝人:“无事的爹爹,只是一些布料罢了,衿儿可以等等,王姨娘年长,弟弟妹妹年幼,是应当先紧着他们。”
她低着头难过道:“要怪也怪衿儿身子过于娇弱,日后,日后会试着接触其他布料,再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爹爹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这段自我反省和关心让镇北侯心都要化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乖女儿在家里居然卑微成了这样子!
他宁予安的女儿身娇体软,不论是吃穿用度,从小便是最好的资源供着长大,如今衣料降级地位降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