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年快乐小丑先生

那条彩色的围巾，那张在记忆里模糊此时却越来越清晰的脸，不会错的，就是她！

可当我从疯狂涌入脑海的回忆里挣脱时，她已经远到我连背影都看不清了……

在等地铁的过程中我一直纠结要不要给她发个消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她心里有我，又怎么会四年都不跟我联系？

随着地铁靠站，我被人潮挤了进去，站稳后便打开了跟她的微信聊天对话框。

“刚刚好像碰到你了，你是不是在武汉大学口腔医院这边？”，然后又加了一个探头的表情包，好像只有加入一些俏皮的内容，才会让我不那么紧张。

尤雨很快就回了我，“我在实验室呢哥，你去口腔医院干嘛，牙口不好了？”

我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回了，跟其他人聊天的时候我还挺风趣幽默，可只要对上她，我就会字字斟酌，生怕会惹她厌烦，不然我高低得说：“是有点牙口不好了，想吃软饭。”

最后我还是顺从内心回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此后便是良久的沉默，对话框上甚至都没有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当然不会发“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刚刚不是我！”、“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之类的话，如果小丑也有种类划分的话，我觉得自己算是一个有尊严的小丑！

从地铁站出来后，我急不可耐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看着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我已不再孤单，香烟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总是在我即将被孤独吞噬的时候给我最真实的陪伴，这样孤独便不再可怕，我甚至开始享受孤独！

在公交站等车的空隙，我也学着小说里的样子，将透明的薄膜抽出对着天空，希冀能从中看到一座如梦幻般的天空之城！

可除了从路灯上反射出来的刺眼的灯光，我再也看不到什么，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一层灰蒙蒙的天空。

天空之城只是小说主角心中的一个向往，一个美好的愿景，我把她认为是一种信仰，可我的信仰又该去哪里找？

这一刻我好像掉入了一个溺水的世界，到处都充满压抑和窒息，就连路边驶过的车辆无法我都感受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车尾灯在转角后也被黑暗吞噬，我的世界里又少了一点光亮，只剩一旁的路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指间传来的灼热感好似是香烟小姐在同我告别，短暂的陪伴后她竟也要离我而去！指间的灼热是她最后能给我的温暖，她这一生都奉献给了我！

我又掏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一根烟了，好在这时公交车已经到站，我将烟蒂放进烟盒里就上了车。

回到学校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不然今天晚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了，又想起今天已经是21年的最后一天了，我便转头去超市买了打啤酒，下酒菜就在小吃街买了些。

当宿舍里烟雾缭绕的时候，我已经快等到跨年那一刻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发了近年来第一条朋友圈，文案是“新年小丑祝大家新年快乐！”，配图用的则是万圣节我在欢乐谷兼职办小丑npc时拍的照片，大红鼻子花花脸，还挺喜庆的。

发完朋友圈后我便睡觉去了，我可不指望有谁能在这时给我发一句新年祝福，身边的朋友这时候应该都有人陪的，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所幸烟盒里不是空的，我也就不需要有人陪！

“嗡嗡…嗡嗡…”

刚爬上床还没来得及躺下我的微信就收到了语音通话的请求，难道是尤雨打来的吗？

看到显示的备注是颜清后，我心中的那一丝侥幸也彻底消失，但我还是点了根烟，接通了她的语音。

“新年快乐呀小丑先生！”颜清似乎心情不错，电话那头夹杂着烟花燃放的声音，我都能想象出那被点亮的夜空。

“新年快乐，”我觉得这句话有点干，便又问道：“你小子怎么想起我来了，不会是没人陪你跨年吧？”

“哼哼，我可不跟你一样，跨年当小丑！”颜清一点都不惯着我，“你没求着人家不要告诉别人吧？”

“靠！我是那种当小丑的人吗？”被人看穿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我只能嘴硬道：“跨年整喜庆点不行啊？你再这样我就收回对你的新年祝福了！”

“哈哈哈哈，我猜你现在肯定一个人在宿舍躺尸，要不要出来放烟花？我一个人也好无聊喔。”

我自觉忽略了前半句，只对她一个人跨年感到有些意外，女孩子都是比较注重仪式感的，何况是颜清这个富家女？

“算了吧，我都准备睡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回去。”我并不想跟她产生这种暧昧的交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她是个男人！

“哦，臭傻逼！”颜清骂完就挂电话了，对此我也很无奈。

这几年我也想过去找个女朋友，将自己所有的爱与温柔都给她，可却没有一次让我有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