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毁灭之前,必先疯狂

孙鑫琪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程老，话语中透着一丝责备却又包含着关切：“程老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避开是非，去过清闲日子吗？”

程老站了起来，蹒跚的步伐似乎正迈向自己的房间，意图回避这个问题。

孙鑫琪却嘴角轻扬，语带调侃：“哪有那么容易，当初你大老远地把我从格拉斯请来，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躲清净，别说门了，连窗户缝都不会给你留！”

程老听到这话，身形一顿，转头皱眉瞪着孙鑫琪：“你还想让我这个老头子继续留在仲景堂？不怕搞得没人敢上门来看病吗？”

孙鑫琪泰然处之地回应：“怕什么？真正有眼光的人自然会选择我们仲景堂，他们不来是他们的损失。”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触动了程老的心弦，他眼眶瞬间泛红，强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

程老连忙侧过脸去，作为一个年长之人，他可不想在晚辈面前落泪，生怕被孙鑫琪和程宸笑话。扭头时，发现语燕正紧张地注视着他，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重新焕发出一丝活力。

他几步走回沙发边，坐定后，语气略显严肃地说：“好吧，小琪琪，既然你这么说，如果到时候仲景堂真没一个客人上门，你可别怪我。”

孙鑫琪听罢，俏皮地翻了个白眼，她深知程老的脾气，越是遇到困难，她就越是要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样子，否则，程老那丰富的想象力不知道又要给他自己增添多少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于是，孙鑫琪决定坦诚相对：“那我跟你们详细讲讲当年发生的事情，以便我们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没问题。”孙鑫琪、程老以及其他在场的人都纷纷落座，语燕体贴地为他们煮好了茶水，整个氛围在茶香中变得越发凝重而专注。

“七年前，我还在一家知名医药研究所任职。”程老头慢悠悠地饮着茶，娓娓道来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当时，程老头和侯修明的叔叔侯宏硕是同一课题组的研究员，两人志同道合，携手攻克一项重要的科研难题，当项目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后，激动不已的两人相约饮酒庆祝。

次日，按照计划，他们本应将这项研究成果正式提交给研究所上级领导。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侯宏硕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讯。直至警察突然造访，告知程老头，侯宏硕已经离世。

程老头深吸了一口气，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宏硕一直饱受失眠症困扰，身为医生，我当时还在附属医院兼职，出于同事间的关怀，我曾为他开具过一些处方药物帮助他改善睡眠质量。不幸的是，宏硕误服了过量的处方药，从而导致了他的猝然离世。”

悲剧发生之后，由于事发时机敏感，恰好在重大研究成果出炉的关键节点，程老头自然成为了首要怀疑对象。他讲述道：“后来，我被警方带走调查的消息不知如何被泄露了出去，我猜想可能是当时还是实习生的侯修明所为。一时间，舆论沸沸扬扬，媒体未经核实就开始报道，尽管警方尚未作出正式结论，我却已经在公众眼中变成了杀人犯。”

谣言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甚至出现了我被判无期徒刑的不实传闻。尽管后来警方发布了澄清公告，证实了程老头的清白，但由于舆论压力巨大，研究所最终迫于无奈解雇了程老头。

程老头至今仍然对侯宏硕的死耿耿于怀，他喃喃自语：“也许，如果不是我给他开了那些药，他或许就不会出事。一直以来，我都为此事感到内疚和自责。”

孙鑫琪思索片刻，语重心长地对程老头说：“程老，一个真有死志的人，无论旁人如何看护，都有可能找到自我解脱的方式。这件事情，您无需过于自责，毕竟我们无法预见和掌控他人的全部行为。”

语燕疑惑地问：“可是，我觉得奇怪，你们当时的研究成果刚刚取得突破，还一起庆祝，侯宏硕为什么突然选择自|杀呢？”

孙鑫琪随之追问道：“那你们当时的研究成果后来怎样了？”

程老头叹息道：“宏硕离世后，我被研究所解雇，那份研究成果毕竟是由研究所出资完成的，所有权自然归属研究所。”

孙鑫琪眼神微动，似乎在揣摩着什么：“这么多年来，您就没有怀疑过……”

程老苦笑了一下，回答：“我确实怀疑过。但你知道那个研究所的负责人是谁吗？他就是刁康复。”

“刁康复？刁教授？！”语燕瞪大了眼睛，显然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和尊敬，“他可是我崇拜的医学大拿啊！”

孙鑫琪也拧紧了眉头：“而且，他还是高思琪的老师吧？”

程老点头确认：“没错。”

提到刁康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医学界堪称传奇人物，不仅改进和创造了诸多在全球范围内广泛应用的中西医结合药物，更是以其卓越的贡献赢得了全世界的赞誉。哪怕是七岁的孩童，也能说出他的名字和他的伟大成就。

倘若传出刁康复窃取医药研究成果的丑闻，恐怕很少